但是景铄若是留下子嗣可就麻烦了,这事就变得麻烦起来。
既然如此,那自然就要从一开始就严加戒备,不要让这暴君有子嗣。
原本得知云妃可以生育的时候太皇太后便有心处理,只是那时景铄的态度未明,瞧着像是随时会把这云妃给处死的模样。
太皇太后也不想自己这个坏人做到明面上,当时便准备顺水推舟。
哪知道这水居然逆流而上了,舟不仅没推走,反而在景铄禁足的时候两人暗度起陈仓来了。
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淳玉在旁边提点道,“奴婢以为这事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这种事,说不准哪一夜就有了,真等到了这蛮族妖人怀上了龙种,再要除去一则过于麻烦,二则做事不干净易落口实。”
太皇太后皱眉,看了淳玉一眼,眼神里分明有些不悦。
淳玉是丞相谢翰心送进宫的,送进来就是为了给太皇太后做智囊。太皇太后原本就有些不悦,觉得这事儿总像是自己的弟弟嫌弃自己老糊涂了,脑子转不动了,才送了这么个人进来。
再加上这淳玉性格的关系,提意见的时候大多直言不讳,不知道该适时抬一下主子们,所以更加让太皇太后反感。
淳玉看着太皇太后的反应一顿,随即便反应过来,果断地便跪下认错,“是奴婢多嘴了。”
太皇太后收回目光,“罢了,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有些事确实是拖不得了。”
太皇太后想了想:“去找张景之,让他给咱们这位云妃娘娘配副药。”
淳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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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那头收到消息的时候,周不愚尚且在给他报告这几日丞相府接触过的江湖人和丞相府中身手不错的人昨夜的去向。
周不愚:“能查得到的和丞相府有关的能人都在这里,基本都有去处,应当不是昨夜抢陈家小儿的人。”
说完之后就从屋外扑棱棱飞进来一只鸽子,落在周不愚的头顶上了。
景逸:……
周不愚:!?
周不愚伸手把鸽子抓下来,嘴里嘟囔着,今日非要将你们做成烤鸽你们才晓得我周某的头顶不是你们歇脚的地方!
结果那鸽子的爪子勾住他的一缕头发,扯得整个发髻都蓬松倾斜了,疼得周不愚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这时候景逸站起身帮忙,将那缕头发给救了出来。
周不愚正待道谢,不想一眼就看到了鸽子的脚环——好么,又是宫里出来的。
道谢的话全都堵在喉咙口了,最后只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
景逸没理会,打开鸽子传递来的信件,匆匆扫了一眼。
周不愚:“那宫中的娘娘又如何了?”
景逸看起来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昨夜似乎是侍寝了。”
周不愚:……
周不愚差点脱口而出说“节哀顺变”。
景逸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听了还魂园的事,居然还能去靠近他么?”
周不愚未曾听清:“什么?”
景逸避而未答,只是收起了纸张,放飞了鸽子,道:“周先生可曾听过一件异闻,说是南渝国皇族的有些男子天生有异,虽是男子身躯,却能怀上子嗣。”
周不愚奇闻异事的杂书看得多,这事自然也听说过,只是却不曾信,“草民以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男女阴阳有序,男人怎可能生子?估计是南渝国皇室为了稳人心编撰出来的,想暗示他们一脉与常人不同,乃是天选。”
景逸不置可否,只道,“你我这样觉得,只怕有些人不这样觉得。依着宫里那位的性子,只怕是要有麻烦了……”
景逸一顿,转而道,“上次张景之大人好像说愿意为本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