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人

舒一边走,一边对他瞪眼:“我……什么时候装不会喝酒了?”

商牟:“你从来不沾,你那次冒雨赶来跟我汇报,我给你个酒囊,你呛着了还瞪我。”

舒觉得他肯定理解不了她那时候不安的心情:“我那是不愿在敌营眼皮子底下喝酒。”

商牟竟然沉默了一下:“……敌营。”

舒张了张嘴,却也只是道:“不管晋楚怎么结盟,对我来说,那时候楚国军营就不是安全的地方。”

商牟这时候,仿佛才后知后觉舒的戒备,紧张与提防。

商牟应了一声:“嗯。那你至少现在是回家了。”

舒:“对。”

商牟:“回了家也没见你来找我喝酒啊!那狐逑就是个下臣,又不是你真正的兄长,你跟他不也是演假戏么,你找他喝什么,他一看就不能喝酒。你下次不如找我喝。”

他看见舒十几日与他不联系,却一个人凑过去找那狐逑喝酒,就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久的栽培和重用是喂了狗。

明明那狐逑都不是亲哥,舒怎么却还跟人家关系这么好呢?

舒:“……晋王找楚将喝酒,难道不可疑么?”

商牟:“这有什么可疑的,你们双胞胎里另一个晋王,以前不是说天天跟楚王喝酒么。咱们可以探讨军国大事啊!”

舒一听他说起这个来,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后晋王才不会跟楚王去喝酒了!”

商牟点头:“确实,别跟他喝。你是没见过他吃饭喝酒,那矫揉造作的恨不得跟吃玉珠抿仙露似的,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都不懂,怎么能算男人。”

舒现在想想商牟以前对着辛翳没好气的正宗楚骂,都觉得解气。

商牟:“而且真男人就不会记仇。你上次跟我动手来着,我不也没觉得有什么。真不行咱俩哪天打一架,你觉得我以前训你太多,心里头不爽,有本事就打赢了我。”

舒现在想起来,而后还有点烧:“打你才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他心眼真的宽敞的能跑马,上次先是一阵凶她,而后又觉得她穿裙衫的样子很可笑,耻笑一番竟然还拎着衣角想看想动手!就这样眼珠子长在后脑勺上的人,怕是这辈子都瞧不出她的性别罢!

商牟:“那是因为什么?”

舒回头:“因为你是个傻子!”

她喊完这一句,心头舒服了,快走几步,到了帐前,卫兵掀开帐帘,她微微一低头,走了进去。只看到师泷与南姬已经先到了,暄带着面具站在地图前,黑色长发辫做垂在肩上的发髻,红袖并在一处,一边拎着衣摆踱步,一边低头看着地图。这里明明不止一个女子,但就因为南姬一身衣裙,引起周围几个将领的侧目。

辛翳也站在一旁,离她很近,舒走上前去,就在辛翳要走过来和南姬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下子跻身过去,揽住了南姬的腰,转头道:“楚王是得了什么消息?”

南河忽然被舒搭上腰,也微微一愣。

辛翳以前还总觉得这俩双胞胎是长得真的像,可是舒的眼神总是不太对,行动坐卧也跟南河不太一样,他现在几乎不用看脸,光是看背影,几乎都要能分出个七七八八。

他往后退了半步。

他虽然是先生不论男女他都喜欢,但对待别的男人,他还是宁愿保持距离。更何况舒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扑腾泥巴玩,溅了半身的泥水,他更是想远离半步。

紧接着商牟也进来了,这场面下自然还是要公事公办,他转头道:“卜子,你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