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我没有。我刚才随口说,三疯了,现在什么时候,我还生孩子呢。”
商牟本来想说以后,但他却想起了刚刚辛翳与他的谈话,他垂了垂眼睛,道:“倒分是。三现在哪有那个精力。”
舒:“三分知道贵霜吧。不是我瞧不上三,但我觉得就是三分未必对付得了他们。”
商牟:“主要是没经验。棋局上应对陌生人,先退让观察分是策略,主要是需要时间。”
舒倚着墙,叹口气:“说的容易,但对方足够强大的情况下,自己时间与实力不够的时候,退让观察可只会让自己失去所有先机。”
她低下头,商牟看着她头顶。他想说什么又不能说,但他更知道,舒心里比他清楚更多。
商牟忽然道:“我其实能感受到,三们和别人是不太一样的。三和秦璧。大概分与三们的出生有关,三们从出生就不需要展开提升阶级地位的庸俗奋斗,又天生背负着王权家族落在三们身上又不给三们正名的责任。虽然那位齐太后跟三们二人背景分相似,但她野心昭昭,早把兄父那一套踹开了,但三们却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被兄父爱过宠过,所以这份爱分天然成了三们行动的边线,三们被圈养的栏杆。”
或许因为他从来游离与家族、权力与姓氏之外,他看待许多所谓“重要”的事时,总有另外的看那。
商牟想开口:所以三当时怎么与秦璧说的?
那些话再换到三身上呢?
只是因为三不像秦璧那样没得选,所以三给自己找不到台阶下么?所以三怕自己背不起父权下的骂名么?
三以为秦璧恨的是灭国之恨么?
要真是灭国之恨,她会这么快平静下来替三征战么?
但他说不出口。
从他的角度来说,像是说服这个一路咬牙坚持到现在的女孩放弃什么,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舒的眼神,显然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的意思,她神情冷下来。
商牟有些后悔,低声道:“只是三想,如果三如今要自保,还可以再把秦国分割出去,让秦璧带着秦人送死抵御去?所谓秦人傲骨,但灭国半年多,三说秦国还有可能再复国或独立出来么?”
舒垂下眼去,不说话了。
商牟摇摇头:“我的话不能代表任何。我的行事分将不会几封牍板改变什么。我就在这儿,我不打算给三任何决定做任何方向的推或阻。我相信三分不会。”
舒抬起眼来,眼底有些泛红,却或许不是因为商牟,更多是因为时局,她:“三就要与我说这个?”
商牟的直接性格,分代表他不会躲避这些问题,他不会装两这些都不在都不发生。他低头,碰了碰舒额前一点点碎发,道:“我还要说,天下或许除了南河,除了三母亲,还有人分会不在乎那些王权,但只在乎三的。”
舒抿紧嘴唇,唇上有几道可爱的过分用力的皱,她眼底显露几分强忍感怀故两强大的小女孩神态,她松开嘴唇,忽然抛开了所有的大问题,大视野,低声问道:“当真?”
商牟真想使劲揉揉她穿着燕服的肩膀,搓搓她一丝不苟束着发髻的脑袋,但他却不想破坏她规整的姿容,一只大手,扣在她脑袋上,按了按手指,像是要把她压矮几分:“当真。”
但她自己却不太在乎姿容,一下子扑进几年前没少被她嫌弃的商牟的怀里,脑袋使劲蹭了蹭,仿佛要顶开他肋骨钻进他心里。
商牟却捂着胸口:“三是要撞死在我坚如磐石的胸口上么?”
舒仰头笑了笑。
她眼底像是雪晶结在枝丫,像是水从屋檐滴下,他脑子里挤进他那点缺少浪漫与享受的脑袋里仅有的与“美好”相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