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原因越来越简单。
可能是房间太整洁了,也可能是房间太不整洁了;可能是饭吃得太多,也可能是饭吃得太少;可能是睡得太晚,也可能是睡得太早……
小孩子再天真也不会完全察觉不出这么?纯粹的恶意。
他想躲,他想跑,想远离这样的地方。
可一次又一次,他被送回来,被带回来,被抓回来。
最爱他的妈妈最了解他,她总能猜到他会跑到哪里去。
她总能找到他,然后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
她告诉他要忍耐,要顺服,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不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告诉她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她都恍若未闻。
原来所谓的‘爱’,还能用这种方式表达。
这个梦冗长得让人有些?疲惫,也冗长得让人有些?窒息。
以至于醒来之后,视线过了几秒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深色系房间布置,后颈有些?酸胀,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
像是把新鲜采摘的水蜜桃混进了上好的金朗姆中,清爽可口的甜毫无违和感地彻底融入了浓烈醉人的酒香。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自缝隙挤进来,让人勉强能看清四周的轮廓。
贺昀睡在他旁边,几缕柔软的发丝轻轻地碰着他的脸侧肩窝;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锁骨上,腰间箍着只有力的手臂;对方的体温比自己的要高一点,贴着的地方一片暖意……
像是互相把对方当成?了抱枕,手脚.交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宕机的大脑逐渐开始恢复工作,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T恤,江黎:……
江黎:……!!!
贺昀眠浅,几乎在江黎开始动的那一刻就醒了。
少年昏睡过去后,Alpha短暂地慌了片刻。仔细确定了腺体没有出血,也没有发热,只是睡着了而已,才松了一口气。
被临时标记的Omega会格外依赖Alpha的信息素。
这么?想着,贺主席就直接抱着人睡觉了。
醒来的Alpha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偏头蹭了蹭对方的肩膀,像只餍足的大猫,懒洋洋地问:“……醒了?”
身边人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暗哑,清晰地敲在耳膜上,明明白白地提醒着江黎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心跳如雷,冷白的皮肤瞬间泛起一层粉,少年手忙脚乱地试图爬起来。
“想去哪儿?嗯?”紧了紧搂着人的胳膊不让他跑了,贺昀抬了抬眼,酒色的眼睛追着对方闪躲的眼神,扬了扬嘴角,“打算用完就跑?”
江黎脸红到了脖子根,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你……没……没有……”
“那想去哪儿?”
江黎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抖着手去推贺昀的肩膀:“……你……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