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数轮的比试过去后,终于见到神晖宗之弟子登场。
在人群中找了好一会儿,沙如雪才发现了池英与池兰,兄弟俩看起来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便也更加集中注意力,要将那二人比试时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个与神晖宗交手的是青剑山门。
然而,当青剑山门的弟子们登场的时候,观武席上的人忽然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禅师,这是怎么了?”
照慧也皱起了眉:“青剑山门的弟子服应是竹青色的,今日为何却换成了素白?”
未等台下看客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为首的青剑山门掌门就向前一步,满脸愤愤不平地对着裁判席上的武林盟众人朗声道:“今日,吾青剑山门有两桩公案,欲请求武林盟相助裁决。”
台下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武林盟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由盟主师恒开口询问:“不知青剑山门有何冤屈?”
那掌门便一挥手,马上就有三具尸体被放在了比试台上。
“此三人是我青剑山门的弟子,皆在前往梨花武道会之时被不明人士所杀害。他们为人善良,向来不曾树立任何仇敌,莫名被杀实在无辜,大家都觉蹊跷。如今我们已在尸身之上发现了凶手遗留的线索,望武林盟与在场诸位一起做个定夺。”
师恒微一颔首:“有何线索,尽管说出。”
与此同时,一根闪烁着银光的长针便被呈了上来。
沙如雪眼尖,一下子就觉得那东西有些熟悉。
“这就是那凶手所使用的杀人工具。”掌门道,“我们想知晓,在场诸位有谁的武器是这种长针?”
应千歧忽然疑惑道:“......这不是池兰的针么?”
少年闻言,惊讶之余再次定睛细看,果然也认出来了。
难不成那两个黑衣人......是青剑山门的弟子?
台上的池兰脸色难看,显然也反应过来了。他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急脾气,当下就从神晖宗的队伍里站了出来,与青剑山门的掌门对上了视线:“这是我的针没错。但你们青剑山门的弟子在外不仅偷窃他人的入门帖,更是暗中与邪道魔教有所联系,哪里就无辜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掌门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你凭什么这样凭空污蔑死者,你说他们盗取入门帖,又有何证据?!”
见池兰抿着嘴不言语,对方气焰更是嚣张:“我看分明是你在倒打一耙!盗帖之人也许就是你自己吧,然后又杀了我门下弟子栽赃嫁祸。没想到堂堂神晖宗之人,竟也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下作二字一出,神晖宗弟子们都沉不住气了。
师恒终于走下台来,在查看过死者伤口后便道:“可是莫掌门,这三位里只有一人是因为长针刺入颈部而亡的。另两个人,一者所受为剑伤,一者似乎是因头骨破碎而亡,这又要怎么解释?”
说完后,他不等那莫掌门回答,便转向池兰问道:“你说青剑山门的弟子盗取入门帖又与邪道魔教勾结是什么意思?”
池兰立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包括黑衣人是如何绑架了沙如雪并想将他带回去献给那个所谓“主人”。
“那么除了你之兄长,还有谁能够作证吗?”
师恒所言没错,只凭池兰池英二人之语,确实无法证明青剑山门弟子的罪行。
池英向来不善言辞,已经急得冷汗直流,落在他人眼里便像是心虚之状。
“我看他们统统都是在胡扯!”见兄弟俩拿不出什么证据,莫掌门更为笃定,“盟主,不用再想了,请直接将这两人绑起来交给青剑山门处置!”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忽然就自观武席上掠过来了一道身影。
望着那个翩然而至的白发男人,师恒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侠士是......?”
应千歧则沉稳立于池家兄弟身前,神色淡然:“吾名应千歧,前来为这两位少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