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坐在宴绅合对面,从头到脚的冷意都褪尽了,显出一种尤其平静和温和的样子。
在面对长辈的时候,祁棠的礼节几乎可以说是挑不出任何错处。
宴绅合想到宴任,再一想就知道宴任肯定还在门外走来走去等他放人,就叹了口气长话短说道,小棠啊,虽然我几乎也是尽可能放权给宴任去做,但公司里的事情我基本还是清楚的。
祁棠微微一愣。
你能跟宴任伸手这件事我很高兴。像是怕祁棠理解错了,宴绅合没有停顿地续接下去,结婚的时候就是宴任的错,这事他做得不对。
心跳隐约加快了,血流的温度在体表似乎都能感受到些许。
即便是结婚七年了的祁棠,在不断重生中有所改观之后,都还是因为宴绅合的话而感到一种几近模糊的羞耻。
虽然小宴不让我说宴绅合又叹了口气,但你真的太要强了。婚姻是携手并进的事,不要什么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不然还结婚干什么呢?
祁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坐在宴绅合对面,感觉视线好像都因为眼底的微微充血而过分清晰起来。
你不要有压力,我不是在怪你。从私心来说我是希望你多依靠宴任的,你看你用他一下他多高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
祁棠略略尴尬地僵了僵,爸
宴绅合用手阻止他继续说,小宴他有多喜欢你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啊,你不用不好意思。这几天你爸累倒了在医院,好在没事,你看你都这么紧张,不要过劳了,有什么能分担的就一起分担。
我啊,是小宴的爸,现在也是你爸,真是希望你们都过得很好我都不敢想,你要是累倒了,小宴怎么办?
喉间似乎微微梗着,祁棠的视线稍稍下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