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的唇角微弯,但冷感依然不化地凝镇在瞳孔之中。
他像是初学者,坐在祁云昌身边,听他们秘书各自呈上的资料,还有赫利和祁云昌的交流。
这个精心伪装的骗局在祁棠耳内层层消化剥落,溶出其间崩溃的断链真相。
如果是八年前的自己,他的确云里雾里甚至抱有展望的蓝图,但现在他对情况一清二楚,只是苦于没有任何资料证明MH如今濒临边缘的情况。
祁云昌和赫利谈了两个多小时,约定下周再见,因为赫利还要去安氏一趟,所以没办法久留。
难吗?祁云昌让秘书送走赫利,转过身来面对祁棠。
祁棠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中年而健康的Alpha如今是多么意气风发,成功让他的气度显得非凡而坚毅。
这个时候的祁棠怎么可能知道,祁氏之后如山倒崩溃,祁云昌的身体情况一落千丈。光鲜亮丽的祁氏长子身份,也会沦为卖儿求援的笑话和狼狈。
重演的危机睁开矇昧的眼睛,祁棠的眼底亮色剥离,黯淡如同哑光刀芒,他温和谦逊地笑了笑。
我是要试着接触这个项目吧?让我跟进试试。
祁云昌没料到祁棠已经料到是这个浩大繁复的工程,意外而惊喜地看着他,感兴趣?感兴趣就去吧,回头挑个秘书跟你一起处理。但你也不用太挂心,听说研三已经很忙了,学业也要兼顾好。
祁棠微微点头。
9月1日上午,被祁棠选择的秘书洪田方,一大早就鞍前马后地来报到了。
祁少。洪田方为他拉开车门,傍晚有个项目研究的会议,我查了一下您下午还有一节教授课,需不需要延迟会议时间?
祁棠坐进车里,对初见的洪田方习惯道,不用了,到点我准时出来,你不用特地来接我,在公司处理好等我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