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腹部的坠感近乎刺痛,祁棠却甚至不能安抚般捂一捂,他的视线被那辆车牵紧,车的尾灯、前照灯,在视网膜内太过清晰又惊悚。

电话还是打不通。

冷意似乎顺着呼吸不断灌入身体,无法挽救、看着一切继续发生的感觉太过徒劳,祁棠的齿关都咬合着发颤。

2020.09.27,09.27,27。

他听到卡车的声音,轰鸣得异常响亮,在安静的深夜里可以辨认得极其清晰,那种呼哧的响动,高光的亮度

祁棠?

祁棠?

祁棠微微蜷缩了一点,意识在朦胧中略略清醒。

祁棠?

祁棠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宴任。

他跟宴任刚上私人飞机,一登机就抛开所谓不独处的原则,单独和宴任坐在一起。

宴任托着他的一边侧脸,用拇指不断抹去祁棠鬓边的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宴任低声问道,他微微低头,看着祁棠略微涣散而恐惧的目光,在那苍白的唇瓣上分辨出了极其难觅的颤抖。

祁棠感受着颊边传来的,宴任掌内的温度,他深缓地吸气,整个人似乎在放松中瘫软,半敛的眼眸里沁出鲜明的疲态。

宴任看得到祁棠眼底的微粼水泽,于是俯身在祁棠的唇上轻轻一亲。祁棠推开他的手,无声地抵进宴任肩窝,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做什么梦了?宴任问道。祁棠难得像是冷雪渐融,隐约露出孱弱的样子,这种感觉仿佛盔甲被剥落,露出柔软而含血的细嫩内里。

宴任温缓小心地搂紧了他,感觉到祁棠发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