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和裴凉碰了碰手。
……
逐渐粗壮的触手癫狂起舞,那是我的少年是我的是我的……
六条触手搭建起牢笼,试探着往少年身上罩。
无形的猫耳朵尖尖警惕地动了两下,尾巴毛嘭地炸开。
席真低头,看到胳膊上的汗毛不知何时根根竖起,困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心大地没管,转头看原地不动的祁渡:“不走吗?”
“走。”祁渡说。
他们是朋友,这是朋友之间正常的互动。
给我回来。
触手的浓烈恶意,被理智压制。
祁渡深深看了眼裴宋二人,跟上席真,神色平静地离开。
等他俩走了,裴凉握住宋燃的手,往脸上贴了贴:“咱俩摊上事儿了。”
宋燃安详地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裴凉叹口气:“好吧,可能这就是咱们的报应。”
宋燃打起了无忧无虑的小呼噜。
裴凉:“……”
席真和祁渡一起到大厅找了两张空椅子,坐下前,席真抖了抖湿衣服。
然后他把出来前特地拿的干毛巾递给祁渡:“至少擦擦吧。”
他想也许祁渡有洁癖,不想穿医院的病号服?
不然为什么只问医生要了他的那套。
祁渡接过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甩了甩头,随手理了理乱糟糟的湿发。
席真往后避了避,免得被他头发甩出的水珠溅到。
他好像狗子。
避让的时候席真忍不住想。这实在很冒犯,他强令自己住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祁渡抓着毛巾,转头问:“笑什么?”
“没什么。”席真正色道,“要不你先回,这边有裴凉也没事了。”
“那你呢?”
“我等宋燃爸妈到吧,我们家跟他们家认识,要是他爸妈想揍裴凉,我也能搭把手。”
神他妈搭把手。
祁渡被席真逗得嘴角弯起:“……那我也留下吧,万一裴凉被打死,我还能替他收尸。”
席真失笑,他都替裴凉背后发凉。看了看祁渡还沾着水珠的外套,以及颜色都变深了的牛仔裤,他问:“不难受吗,穿着湿衣服。”
“还行。”眼看快立冬的日子,祁渡湿着衣服,镇定地说,“这样凉快。”
凉快,就能压一压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