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认真泡脚。
祁渡瞬间有种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的感觉。
看到他回来,席真招招手:“不嫌弃就一起泡。”
祁渡怎么可能嫌弃,在席真身旁坐下,脱了袜子把脚伸进盆里。
两人一起低头看水盆里四只脚,祁渡到底骨架大,脚能盖住席真的,相比之下席真脚窄一圈,秀气很多。
水盆里蒸腾出热气,席真把脚从祁渡脚下抽.出,嘟哝说:“还有点烫。”
祁渡道:“那我放在下面。”
席真笑道:“你皮厚,不怕烫。”
祁渡点点头:“对。”
席真把脚底板搁在祁渡脚背上,把他脚都按在水盆里:“真不怕烫?”
“不怕。”祁渡脚都红了,却说,“我就是这个体质,容易留痕,但其实不敏感,痒、冷、热,都不敏感。”
话是这么说,席真可不敢继续压着他,松开脚,放到一边泡了七八分钟,水变温了,才抬起来甩了甩,伸进凉拖鞋里。
他不泡,祁渡也不泡了,穿上凉拖鞋,倒了洗脚水,跟着席真回到房间。
席真房间不是很整洁,床上被子乱糟糟地堆着,祁渡把书包放在椅子里,自觉地整理被子。
席真准备给手机充电,到处找不到充电器,可能是落在丁淮家了:“你书包里有充电器没?借我用下。”
他很不见外地拉开祁渡书包,四下翻找。
“等一下。”祁渡书包里确实有充电器,但还有……
“这是什么?”席真的手也是够准的,一摸就摸到那瓶猫薄荷,“还有个瓶子……我看看。”他一抬头,头一次看祁渡露出“我完了”的表情。
于是他更好奇了。
拉开夹层拉链,席真先翻出了猫薄荷,然后是candom、露brica挺oil……看着后两样的包装上又是热感又是颗粒的字样,席真呆了两秒,假装无事发生地再把东西塞回去。
祁渡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嘴:“没,没用过。”
“我知道,不,不然呢?”
新鲜出炉的两个小结巴相视无言了半晌,祁渡打破尴尬说:“睡觉吧?”
“快睡快睡。”席真连忙上床,直接关了灯,把被子提到脸上,挡住发烫的脸。
祁渡还没换睡衣,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说:“我换下衣服再上床。”
席真半边脸依然藏在被子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祁渡背对着床,脱掉上衣,严丝合缝的窗帘密不透光,房间里漆黑一片,席真看不清祁渡的身体,只能隐约看到祁渡背脊的轮廓,年轻却健硕,有种蓬勃的力量感。
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