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见着薄言,多说一句——与其在做过的错事儿上停着不走,不如抬头挺胸地去干点正事儿。拿着!”
薄言正听得发怔,猛地被惊醒,条件反射地将东西接在手里。
包裹密封的油布被一叠叠打开,忍冬皮套里插着雪亮的匕首,刀刃冰冷,却像是滚烫得他不敢去触摸。
“他说从前答应过你,后来寻了一块好铁,打这个最合适不过。只是他身体不大好,指导着我打的,凑合用吧。”
薄言摩挲着那匕首,忽然滚下泪来。
柳重明的目光落在轮值册子上,耳中却能听到外面的哽咽声,极轻也极克制,很快便没了声响。
这里毕竟不是可以纵情痛哭的地方。
可只这一声,他已经放下心来。
从薄言深夜登门拜访父亲,询问裴霄的情况,他就有这样的打算,而曲沉舟为他打开了撬动薄言的新方法。
方无恙。
有了曲沉舟指引的方向,他已经对这结果有了八|九成的胜算。
剩下的事便只有文兰的命案。
其实这事并不怎么棘手,有了皇上的口谕,他提了那两名太监去锦绣营。
那在观星阁外守夜的小太监倒不是个硬骨头,熬了小半天,便松口召了,承认小梁子的确是将近亥时的时候来传曲司天,曲司天说的出门时辰半点不错。
而能安放在皇上身边的小梁子便不是那么容易撬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