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因为外在美的吸引始终比不上灵魂上的摄人,美人、权势、钱财等统统易得,但一颗真心,难求。

思年对锦无端不止真心,他还本性纯良,一颗心干净如琉璃,光凭这一点,就胜过千千万万人无数。

相比而言,杜子规就是一个为了私欲,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俗人,有思年比着,不止他,无论是谁,都入不了锦无端的眼。

思年就是千山明玉,是这世上最最干净澄澈的人,无论他经历过何种事,那双黑眸始终明澈如稚子孩童,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他,就如一块最上好的璞玉,有刚有柔,必要时刻,也能攻石。

一向温柔的人,眸光染了水,看着锦无端的样子很是受伤。

录音笔还在不停的循环播放,三个崽崽听得出那是锦无端的声音,趴在思年的膝上乐呵呵的叫着爸爸,伸着小手手想拿,却不防思年握的死紧。

锦无端沉默不语,掰开思年纂的泛白的指尖,将那只被染了湿凉汗液的录音笔扔到脚底狠狠一踩,空气恢复寂静的同时,他对脚边的三个崽崽道:“找姑姑去。”

两岁来的崽子们白滚滚的一团,抬着一张与锦无端一模造样的脸,玉雪可爱。

老大、老二向来听话,敏感的发现锦无端气场不对,下意识的往思年身边缩了缩,然后在自家父亲大人的视线中,晃悠着小身子往门口走去。

老三啥都不怕,一手抱着思年的腿,一手揪着锦无端的裤管,两边撒娇:“爸爸~抱抱~要抱抱~”

思年神思不属,锦无端心绪不佳,只是崽崽无辜,他什么都不懂,眼看锦无端神色不耐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自觉被凶了的老三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开始哭。他委屈巴巴的抱住锦无端的裤腿,仰着脖子抽噎道:“爸爸~不要凶宝宝~呜呜~”

思年忙将受了委屈的崽崽抱起来,看着他那张与锦无端一模一样的小脸,心里更是酸涩,正轻拍着要哄,就感觉怀里一空。

锦无端提着崽子的后颈,将他扔给门外的锦瑟后,抱着思年往床上一滚,吻他的时候,被一推。

思年抖着唇,双手在锦无端的肩上扣的死紧,眼神和他要一个解释。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思年觉得锦无端就是编,就是骗,就是哄,他也得给自己说出个123来。

杜子规是故意挑拨离间,但录音笔里的证据也是真的。

思年本来以为锦无端会否认,最起码也得和自己说一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但结果是,他什么都没说。

没错,锦无端没有解释,没有辩驳,连个气都没出,只抱着思年拼命的吻。

所以这算什么?默认么?

思年心里一痛,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他边哭边拿起枕头朝着锦无端砸,边砸边啊啊啊的冲着锦无端吼,像是发了疯的小兽,拳头如雨点一样的捶在锦无端的胸口上,不停的宣泄。

锦无端不躲不避,也根本没打算告诉思年真相,只等他打累了,才将人牢牢的圈在怀里,埋首到思年的颈弯里道: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承认录音笔里的话是我说的,但事出有因,我只是逗他玩的,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更没有和杜子规有过什么……”

他说了很多,但到底具体是因为什么才与杜子规有了那番暧昧至极的对话,锦无端始终都模棱两可。

这是一个秘密,连杜子规都不知道的秘密。

锦无端万事都敢做敢认,他可不是锦暖烟那种善于用‘光明正大’来伪装自己的虚伪之辈,只是对于思年,他还是要为自己留有一线。

那些阴湿晦暗思年不需要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锦无端要他的小松鼠永远干净明澈,永远不被世俗里的龌龊所沾染。

他是从地狱回来的魔鬼,在别人面前,锦无端双手握刀,一步不退,但在思年面前,他只是个脾气有点冲的狐狸,最坏,也就是稍微有些狡猾罢了。

思年觉得锦无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始终令人受伤,不管真假,思年心里还是与锦无端产生了隔阂。

他面对着墙壁,背对着锦无端,平日里相拥而眠的两人头一次背对着,同床异梦。

思年揪着被角无声流泪,锦无端枕着胳膊睁眼到天明。

黎明天亮的时候,杜子规将熨烫好的警服叠好,他最后摸一遍警帽上的国徽,拿着行李箱出了门。

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