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人造谣的薛妄柳对此只有一句话回应:“不信谣不传谣。”
徐吉庆倒是压不住火气,抓着脑袋鬼脸都显露:“我心中只有张二娘一人,至死不渝天地可鉴!这是哪些人造的谣!我要杀了他们!”
“兰泽剑门的剑修,你要去吗?我可以帮你带路”阳光看着小师弟道。
徐吉庆瞬间偃旗息鼓,坐在椅子上沉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倒也不用等一百年,新秀道会的时候师弟大可一显身手,叫兰泽那群剑修看看你的厉害。”冬梅嗤嗤笑了两声,却被薛妄柳不轻不重看了一眼,顿时也变成了鹌鹑。
两个师尊似乎有话要说,几个徒弟被赶出去,念殊带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安置,长命见他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辫子晃荡,忍不住开口道:“从来见到的佛修都是光头,这还是第一次见有头发的佛修。”
念殊笑了笑没说什么,只说自己还未及冠,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叫几位笑话了。
“不愧是雪柳仙姑的首席弟子,就是不一样。”冬梅看这佛修又只笑了两声不说话,见这里没有别的人,胆子大了一些,伸手推了他一下问:“你师尊当真是雪柳仙姑?”
念殊顿了顿,停下脚步道:“我未曾见过什么雪柳仙姑,师尊也从来未曾提过这个名字。”他阿弥陀佛一声,道:“是与不是,与我也无甚区别。”
他不是傻子,在城里的散修嘴里听过许多有关那位雪柳仙姑的事情,心中也有所揣测,但师尊不提便是不想提,自己又何必扰人多问一嘴,惹师尊不高兴。
念殊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同院子里的丁红说了几句,叫他看好自己的鹅,别连客人的都咬,这才转身离开回到了薛妄柳的房间里。
在门外等了一会,清苑子很快就推门出来,同他行了一礼,念殊才缓缓走进屋子里。
薛妄柳正浣笔,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问:“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念殊道,“也同丁红说过了,叫它看好院子的鹅不要去打扰客人。”
薛妄柳点头:“那就好,十五日的新秀道会你以散修的身份进去,便不要徐吉庆一道去了。我已经同他师父说过,叫他们对外说这些年徐吉庆都是与他们在一起。”
念殊一愣,“但是学院里的学生……”
“无妨,我已经吩咐过他,他会知道如何解释。这个城里同你说过话的只有凡人,而且我两年前最后带你去庙里听经的时候,已经同那师父告别过,说即将搬走,现在估计他们都忘了你了。”
念殊点点头:“还是师尊想得周到。”
“这两日你同清苑子几个徒弟比试比试,也算是练练手。这世间修士众多,法门各异,新秀道会不可掉以轻心。”薛妄柳勾完笔下最后一画,直起身同念殊道:“去吧,到了你练棍的时候了。”
念殊应了一声走了没多久,徐吉庆却又鬼鬼祟祟摸了过来,他关上门走到薛妄柳桌前道了一声前辈。
“你师尊都同你交代过了?”薛妄柳问。
徐吉庆点头:“你当真放心叫念殊一个人去?新秀道会年年武斗都会出事,你倒也放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念殊不认他这个爹,但是徐吉庆还是把念殊放在了心上。
“为什么不放心?念殊可不是一般人。”薛妄柳随口提醒:“你忘了那日围困湮灭大阵,还是他告诉我如何破阵的。”
这五年来,薛妄柳安守工具人的本分,除了教授功法别的话从来不说,只是会在角落里悄悄观察,想看看念殊是不是书里男猪脚一样,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老师在,告诉他如何去做。
但是很可惜,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证据,倒是发现这小伙自制力和意志力强到让人害怕,叫他练棍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一秒也不曾休息。
徐吉庆皱眉:“可是也就那一次,别的时候都不曾见过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薛妄柳笑了一声,低声说:“不必担心他,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得也是,不过华寒宗倒是肯定到场。”徐吉庆打量着薛妄柳的脸色,小心问:“没有关系吧?”
薛妄柳面色如常,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他们还能吃了我?”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月十五新秀道会开始的时候,薛妄柳还是心里有些慌张。
毕竟朝夕相处几百年,有些人认不出自己来,自己带大的几个孩子倒是未必。
薛妄柳等着念殊和炼鬼宗的人都走了,自己对着镜子捯饬了半天,左贴一个痣右粘一撮毛,还给自己装上了一个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