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主持讨好地对他笑,“您这次的报价是?”
“两个问题,第一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次拍卖中,一次的加价不能超过五千金镑,对么?”
“对,这是为了避免恶性竞争……”
“第二个问题,”维德慢条斯理道,“今晚成交价最高的拍卖物是什么?”
“是那串您拍下的属于圣女王后奥莉薇娅的祖母绿项链,森林女神之泪。”主持忙不迭道,“成交价是十万金镑。”
“好的。”维德道。
他施施然举起牌子,道:“七千金镑。”
爱德华侯爵正要开口,却看见维德再度举牌道:“一万二千金镑。”
“一万七千金镑。”
“两万二千金镑。”他继续道。
宴会厅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为维德的姿态所震悚。
他在自己与自己竞价……要把那支属于路希安·西塞尔的羽毛笔的价格抬到最高?
维德只举牌,他姿态优雅,只是唇边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他的声音文质彬彬,每一次出口,都为羽毛笔的价格抬上五千。明明无人与他、或敢与他竞价,他却一次一次地举牌,像是恪守着拍卖场的规则似的,每次只加五千。
所有人都被迫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膜中震颤。
就好像有一把又一把的尖刀,从窗户纸中刺入。
这样的行为放在他的身上居然并不显得突兀,只是让人凭空为他的喜怒无常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