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慌乱地打开灯,又去扶疼得站不起身的薛慈,一眼便看见惨白灯光下,薛慈柔软白皙的面颊上,那一道血痕有多刺眼。
他们正处在最胆大包天的年纪,却一下知道了什么叫后悔。
好在这件事不算无可挽回。
薛慈在医疗室检查完眼睛,发现情况倒没有想象中严重,不会影响视力留下后遗症,只是眼边伤口骇人得厉害,小心处理完,薛慈在麻醉的作用下昏昏沉沉躺下。
几名带队老师,还有负责训练的教官全都来了,肉眼可见的今晚难眠。
作为训练营的主要负责人,调查处理能力还是有的,他们将这件事的经过彻查了一遍,脸色更难看了。
诅咒信、推倒、受伤……
薛慈会受到这样集体的欺凌事件,很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恐怕之前就遭受过许多委屈。
虽然是老师、教官,但是他们面对这些世家继承人,到底小心翼翼很多,当然也不会想插手处理这些少爷们间的矛盾,让小孩子们能自由“和解”是最好的,但闹出这样的事来,这趟训练营结束后,负责人员恐怕都得引咎辞职。
而且就是眼下的后续处理,都让他们焦头烂额。
闯祸的人要受到处罚,但是这次参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结果至多不过赔钱道歉,薛家不缺这点钱,那群小霸王却不一定会道歉。
老师们低声交谈时,薛慈也醒了过来。
麻醉的剂量很低,薛慈又对床边出现的人很警惕,几乎一下就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半只眼的视野是完全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