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冷淡笃定,蔺归州气焰一弱,被压得有些出汗,像面对岳丈那般压力极大,下意识答,“一定,一定,我会上心。”
但他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分明是带着儿子,让薛家给一份交代,怎么到最后变成他来道歉了?
但薛正景的耐力,到这时也坚持到极限了,不怎么客气地让人送客后,目光便全落在薛慈身上。
薛慈心有所觉。
因为早做好准备,他这时确实没什么负担,只安静等待薛父会发作的时刻。
少年神色无辜,手背在身后,抬起的眼圆而透亮,像猫儿趴在桌下偷偷观察人一般观察着他,怪显得可爱。
被那双眼盯着,薛正景的焦躁与愤怒终于平息下许多了。
他忍了忍,想到现在薛慈大约是被吓坏了的,便不好再教育他要保护好自己,反而温和地另起个话题:“薛慈,今天的事……”
薛慈表示在听。
“那个蛋糕,再给父亲做个。”薛正景语气平静,“不要浪费。给我,我不会扔。”
薛慈:“……”
他已经在今天下午做过选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要再选一次?
薛慈无视问道:“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就算不屑训斥他,再不济也会开口,要让他收敛脾气,莫惹麻烦。
薛正景当然有很多要说的,比如培养一下薛慈的安全意识。但今天经历太多,薛慈恐怕也又惊又累,强行把想法按捺下去,说道:“没有了。蛋糕明天做吧,先去睡。”
“……”
薛慈觉得已经够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