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微微干涩,最后还是收敛起目光,淡声道:“不介意。”
谢问寒和薛浮两人被留在了外面。
其实薛浮倒是可以跟过去听他们谈话的,但他现在留在这,主要是为了监视谢问寒会乖乖留在客厅。可能也是因为先前暴露,谢问寒失去了伪装的兴致,他只安静的像一块木偶般待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脸色冰冷又难看,黑沉的眼也像失去了瞳光般,只黑黝无神的一片。
这倒也不像是刻意摆脸色,只是看上去多少有些可怕。薛浮皱眉看向他,发觉谢问寒的掌心竟然是微微攥紧的,手上的青筋尽现,手腕处微有些发颤,再看他的坐姿,每一处肌肉都绷紧绷直,是很紧张的特征。不禁还有些好笑,又觉得十分莫名。
“你紧张什么?”薛浮皱着眉看他,“不过是父亲带阿慈进书房,难道还怕父亲会伤害阿慈不成……”说完薛浮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要说紧张,也该是紧张阿慈在父亲的规劝下,会抛弃这个心机绿茶才对。
薛浮正这么想着,没想到居然听见,谢问寒“嗯”了一声。
“我怕你们伤害到他。”谢问寒很平静冷淡地说道。
薛浮一下就皱起了眉,又想要冷笑。
他们是薛慈的亲人,怎么可能……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兀地又想起了那个梦境。
梦境当中的他……和梦境当中的父亲。
薛浮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他用奇异的目光看过谢问寒一眼,再没开口。只是也冷淡地坐了下来,和谢问寒遥隔着两张沙发,沉默地等待着薛正景和薛慈的谈话结束。
书房的门被合上,倒是没落锁。那用来欲盖弥彰的投影资料已经被收起来了,薛正景和薛慈则分别坐在了书桌的两端。
薛正景的目光可以平视薛慈,一落座,他们便直奔了主题。
“爸爸不是不同意你谈恋爱。”薛正景说。
“可是阿慈,我只希望你找一个爱你的人。甚至更直白一点,我希望对方会更爱你——而非你是陷得更深的那个,这是人之常情。总之不会是一个满口谎言,甚至连承认是你男友都不敢的男朋友。”薛正景是很懂得攻心的性格,他的手微微合拢,交叉摆在身前,是平时在谈判桌前惯用的姿势:“爸爸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至于他嘴上的话,我不信,也希望你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