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城头认真分析道:“你看袁军早有准备,城墙檐口上皆是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猪油,黏滑无比,我们的云梯根本难以固定,你武艺高强要冲城自然不难,可是将士们却没你这样的好本事。”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被袁军几块猪油耗在这里不成,真是气煞我也,等来日破了馆陶城,俺非得一把火烧了这破城楼不可!”
李存孝顺着苏烈所指看去,果然,他们的云梯一靠在城墙上,袁军士兵只需要轻轻往旁一推,高大的云梯马上就会顺着倾滑过去,斜斜地就要倒了下来,多亏将士们反应得快,发力稳住了,才没有让云梯掉下来摔得粉碎。
“火?哈哈哈,存孝将军果然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苏烈激动得用力地在李存孝厚实的肩膀上一拍,如释重负地大笑了出来。
李存孝微微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地定方就突然夸赞起自己来了。
只可惜苏烈并没有给他多加解释,径直转身下去吩咐士兵准备起来。
城楼上的援兵见兖州军攻势减弱,纷纷得意大笑起来,觉得兖州军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和恐怖嘛。
吕威璜更是轻蔑一笑,不甘心地大声说道:“若不是公子有令不得出城,我必领兵擒了李存孝这黑厮向主公请功!”
旁边的眭元进同样大声笑道:“哼,什么兖州大将,还不是被我等堵在城楼下束手无策!”
李存孝听得勃然大怒,手里的禹王槊和毕燕挝被他捏得直发抖,若是他可以飞上城楼的话,早就已经一槊一挝送两人上路了。
李存孝和苏烈领兵去了馆陶北门,于禁并吕虔也率兵将东西两门给牢牢堵住,眼下便剩下这东门,李靖还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前去攻打。
姜松和太史慈坚毅的眼神里都在闪烁着好战的火热,李靖在二人中间扫视一眼,最终还是把目光停留在手提双戟、背负强弓的金甲太史慈身上,朗声道:“太史慈,着你领两万兵马由东门发起进攻,记住,袁军骄横强势,非强弓锐矛之锋利、断木破竹之果势不可折服,我军能否用最低的代价攻下馆陶城,便要看你这东门能否打出气势了。”
听了李靖语重心长地一席话,太史慈顿时就感觉到肩上一重,但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害怕和畏惧,双目里炙热战意凝成实体一般,斩钉截铁地抱拳应道:“先登馆陶者,必我东门将士也!”
虽言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却把太史慈坚定的决心表露无遗。
话音一落,太史慈便纵马而出,右手狂歌戟微微向上一举,两万兖州精锐立刻影从而出,像是一条被点了睛目的黑色蛟龙般,携带着翻江倒海的沉浑气势向馆陶城狠狠拍打而去。
看着军中几位有名的大将都各有差任,李靖却似将一切都布置妥当般静静地看着众将立下阵脚不再发号施令,饶是姜松沉稳耐心,也忍不住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将军,末将请战!”
姜松言简意赅,就算不能像太史慈这他们那样单独领兵攻城,他这个刘协亲封的先锋大将也不想就这么躲在后面默默观战。
李靖听了姜松请战的话,这才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姜松一眼,旋即又转身回去,继续看着太史慈领着兵马朝馆陶城墙徐徐压近。
见李靖是这样不置可否的反应,姜松心中的疑窦和气怒瞬间涌出,有些拿捏不轻眼前这个初次点兵的中年书生,那一双幽深的眼眸深处到底掩藏着什么。
立在后面不远处观战的刘协把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他面容肃穆,眼角间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之色,右手大拇指捏在拳心里不断地弹弄着,心也随之在盘算着。
他的八万兖州军已经在阳平耽搁太久了,河北之地,是时候要纵马一览了。
“来得好,且让我看看兖州军这点兵马,能奈我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