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城墙之上,守城的大将韩猛见兖州军已经进入他们弓箭手的射程,还碰上了太史慈这个当日的熟面孔,狞声一笑,抽出腰间宝剑命令弓箭手先行掠杀一阵。
瞬间,结成箭阵的五千袁军弓箭手手指一松,箭雨如林,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兖州军席卷而去。
太史慈熟读兵书战法,对于攻城守城之法颇有心得,一见韩猛挥剑叫嚣的时候,他便立刻吩咐刀盾手顶在最前面,等到箭矢差不多飞到半空中最高处的时候,兖州军中便唰唰竖起好几排坚固的大盾来,紧紧密密地砌在一起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城墙似的。
只听得“咣当”的金属摩擦的沉闷声音响作一片,却听不到半点士兵叫疼难受的痛音,盾墙十分的稳固,保护着兖州军徐徐前进,安然地来到城墙之下。
这里已经是弓箭手的盲区了,除非他们愿意冒着兖州军弓箭手的威胁探出头来射箭,是故,韩猛命令弓箭手退下,让士兵们抱着滚石檑木和烧沸的汤水严阵以待。
几乎是同时,北门的李存孝和苏烈也领兵冲到了城墙之下。
被袁谭、袁尚两兄弟派来驻守北门的大将有两人,分别唤作吕威璜和眭元进。
这二人本来都是袁绍心腹大将淳于琼的得力部将,却不知因何缘由,却是被袁尚讨了过来守在北门。
这二人的武艺稀疏平常,兵法见解也是半吊子水平,不过为人谨慎忠厚,得了袁谭、袁尚命令后只顾牢牢把守北门无虞,丝毫不想着能够立下额外大功。
看得城头袁军源源不尽地把一腰粗的檑木狠命往下砸,比磨盘还大的滚石更是扔得雷声大作,砸在地面留下触目惊心的大坑来,李存孝和苏烈都有些无计可施。
苏烈表情凝重,沉声道:“看袁军这般肆意扔用,也不知道他们在阳平堆积了守城物资,我们的将士再是骁勇,可这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得住滚石檑木的冲撞?”
李存孝闷声嘟囔道:“这有何难,定方,你让我带三百死士,有我亲自冲城,必教袁军大乱!”
苏烈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城头认真分析道:“你看袁军早有准备,城墙檐口上皆是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猪油,黏滑无比,我们的云梯根本难以固定,你武艺高强要冲城自然不难,可是将士们却没你这样的好本事。”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被袁军几块猪油耗在这里不成,真是气煞我也,等来日破了馆陶城,俺非得一把火烧了这破城楼不可!”
李存孝顺着苏烈所指看去,果然,他们的云梯一靠在城墙上,袁军士兵只需要轻轻往旁一推,高大的云梯马上就会顺着倾滑过去,斜斜地就要倒了下来,多亏将士们反应得快,发力稳住了,才没有让云梯掉下来摔得粉碎。
“火?哈哈哈,存孝将军果然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苏烈激动得用力地在李存孝厚实的肩膀上一拍,如释重负地大笑了出来。
李存孝微微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地定方就突然夸赞起自己来了。
只可惜苏烈并没有给他多加解释,径直转身下去吩咐士兵准备起来。
城楼上的援兵见兖州军攻势减弱,纷纷得意大笑起来,觉得兖州军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和恐怖嘛。
吕威璜更是轻蔑一笑,不甘心地大声说道:“若不是公子有令不得出城,我必领兵擒了李存孝这黑厮向主公请功!”
旁边的眭元进同样大声笑道:“哼,什么兖州大将,还不是被我等堵在城楼下束手无策!”
李存孝听得勃然大怒,手里的禹王槊和毕燕挝被他捏得直发抖,若是他可以飞上城楼的话,早就已经一槊一挝送两人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