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顿时就明白了季也的意思,忙到:“回殿下,再过半个时辰,就该落钥了。”
季也听了这话,撑着床,忍着腰疼往上爬,太监急忙上前扶着季也,季也也没推脱,让太监搀扶着起来,吩咐道:“派人给皇上告个罪吧,就说:季也身为外男,留宿宫中委实不便,多谢皇上的好意了,时辰不早,季也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亲自与皇上道谢。”
太监低声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外间,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再次进来,一边服侍着季也将衣服穿好,一边道:“回殿下,奴才已经吩咐人备了轿,殿下不必着急,落钥前定能将殿下送出宫的。”
季也缓了口气,忍着腰酸屁股痛,任由太监帮他把衣服穿好,心里还暗腹了几句:这狗皇帝总算是做了件人事。不像上次,自己爽完就把他往床上一扔不管不说,还一门心思的找事儿想让他丢脸。
最起码这次不是只顾着自己爽,还把他给收拾干净了。至少不必再担心因为没清理出来他的东西而发烧了。
有人帮忙,季也就不必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怎么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带怎么系。任由酸痛在体内叫嚣,季也只想赶紧回家赶紧睡个好觉。
这名太监手脚很是麻利,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季也收拾妥当,并细心的扶着他,一直送到轿子里,叮嘱了几句抬轿的轿夫,这才扬声与季也告辞。
轿子晃晃悠悠到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高高的大门上挂着一块乌木匾额,上面写着‘卫国公季府’,大门两侧摆着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一个穿着布衫长相秀气的小厮正焦急的往远处望着。
那小厮正是于归。
等轿子晃晃悠悠映入眼时,于归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跑着应了上去。“公子......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季也掀开轿帘,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嗯,别吵,回去再说。”
于归见他一脸的倦容,神色萎靡,心里顿时一紧,喉咙口瞬间就堵住了,万千话语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好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待轿子停在卫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季也掀开轿帘正要出来,刚一伸手,就被于归扶住了。
一边扶着季也,于归一边低声道:“公子,您不舒服就靠我身上,我扶着您。”
季也没逞强,将身子压在于归身上,转身吩咐轿夫们回去,便由着于归扶着进府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见了季也,于归除了刚开始的激动外,其他时候都显得很是沉稳,只是一进小院儿的院门,他的眼泪瞬间毫无症状的掉了下来,却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生怕扰了季也。
一滴泪正好掉在季也的手上,季也一楞,心下几转,便明白了。安慰的拍了拍于归,低声道:“哭什么,我没事儿。”
“公子......”于归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一张嘴,就哭出声来。
季也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于归的头,“去给我弄个粥来,有些饿了。”
于归急忙点头,匆匆将脸上的泪抹去,小心的扶着季也,帮他将外袍褪去,搀着他靠在床上,“公子稍等等,我马上就去煮。”
季也点了点头,接过于归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放回案桌。
于归惦记季也还饿着,没一点儿耽搁,就往厨房跑。
季也恹恹的歪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酸的难受,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只想赶紧睡觉。
只是着急回来,肚子里一个铜板的食物都没有,肚子一直咕咕叫,饿的心慌,只能强忍着困倦,等着于归回来。
但于归那边儿却遇上了麻烦,他碰上了二公子季绥的贴身小厮仲鱼。
第17章 (疯批狗皇帝)
仲鱼拦住于归的去路,不屑的撇了一眼于归手上的白粥,讥讽道:“呦,这么可怜,大半夜的煮粥吃?”
于归不欲离他,转身正要离开,仲鱼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脚步一垮,再度拦住于归,“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于归瞪着他,“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只是不屑跟你说话而已。”
仲鱼勃然大怒,猛地出手,一把将于归手上的那碗粥打翻在地,“你长本事了啊,敢顶嘴了是吧?”
于归眼睛顿时就红了,各种情绪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对季也的不公和愤恨,让他一下就狂躁了起来,一把扯住仲鱼的衣襟,猛地一推,将他推在地上的粥上。
粘稠的米粥泼洒在地上,混合着地上的泥土,又脏又恶心。仲鱼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手上粘腻稠滑的感觉传来,那才回过神儿来,顿时就怒了,挣扎着就要起来打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