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本来有些木讷胆小的于归竟丝毫不怕,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前。于归虽没练过武,但好歹也是个男的,整日帮着季也处理琐事,力气也不小,被一脚揣在胸口,仲鱼当时就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
“你!你大胆......敢打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立刻告诉我家公子......届时跟国公爷告状,就说大公子的奴才教导无方仗势欺人!你看......国公爷那么疼我家公子,你看会不会训斥大公子!”边说,仲鱼边抚着胸口闷声咳着。
于归一脸厌恶的看着一身污秽的仲鱼,丝毫不怵,针锋相对道:“去吧,我巴不得你赶紧跟你那主子去告状呢。赶紧去赶紧去,最好明日一大早,就跟国公爷说,就说我大半夜在厨房里欺负你。”
“不过......”于归l冷哼了一声,看着仲鱼,“你猜这次国公爷是会给你撑腰,还是给大公子做主?”
“你怕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吧?我们都是作奴才的,大公子再如何,也尊贵无比,我们这做奴才的,便是主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你就别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的以为自己一个当奴才的比主子还尊贵了!”
说完,也不看仲鱼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转身离开。刚才的粥撒了,得再去给公子煮一碗。
又过了一刻钟,于归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仲鱼的身影,只有地上那碗泼洒在地上的粥证明他来过。
于归只是撇了一眼,就没再管了,端着白粥快步朝季也的房间而去。此时的季也已经昏昏欲睡,于归再不来,他都要睡过去了。
轻轻将季也唤醒,于归看着季也将那碗白粥吃完,然后有伺候着他洗漱完,又给他留了一盏昏沉的灯,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季也躺在床上,疲倦愈发浓烈,他放任自己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睡觉。
什么狗皇帝,什么季斐,什么卫国公府,全去他?妈的。
眨眼,天就亮了,季也这边还没睁眼,季斐刚收拾妥当正要出门上朝,赵甘棠却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进来了。
不等季斐开口说话,赵甘棠便笑眯眯的应了上来,“奴才给国公爷请安。”
季斐虚扶了扶,“赵公公无需多礼。”说着,不动声色的睨了赵甘棠身后的那些太监一眼,微微勾了勾嘴角,“不知......公公这么早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啊?”
赵甘棠微微颔首,微微侧身,将身后的东西展出来,“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送封赏的。”
季斐眼中贪婪一闪而过,他委实没想到,只是将季也送过去两天而已,就能让皇帝送来封赏。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闷不吭声的长子了,竟这么有本事。
侧身去看,身后跟着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抬着好几个红木箱子,看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公子去岳丈家送聘礼呢。
赵甘棠轻轻扫了季斐一眼,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将几个箱子打开。纵使季斐见过不少世面,但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不禁还是楞了一瞬。
红木箱子里放着大大小小数个锦盒,打开一看,珊瑚玉坠,名师字画,绫罗绸缎,甚至是珍贵药材补品,应有尽有。
也难怪弄了这么几个大箱子抬过来。
季斐脸上的喜色险些没压住,当然,他倒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为了这点儿东西就高兴成这样。
他高兴的原因,是看得出季也得了圣心,承了圣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步棋他走对了!
只要季也得了圣心,那就能维持卫国公府的荣光,他就能高枕无忧的坐着他的卫国公。
是,他是没什么能耐没什么本事,但是他不仅维持了国公府的荣耀,甚至还有可能让卫国公府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这,季斐心里更是激荡,只觉得自己光耀门楣光宗耀祖了,以后就算死了见了列祖列宗,腰杆子也能挺直了。
季斐一心的壮志凌云,摆着国公爷的架子,矜持的招了招手,吩咐管家将东西拿下去。
管家应了一声,刚上前,赵甘棠微微移动了一下步子,挡住管家。
季斐见状一顿,“赵公公还有什么事儿吗?”言下之意,就是有事儿说,没事儿滚。
赵甘棠浸淫宫中十数年,眼睫毛都是空的,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画外音。不过脸色却没丝毫变化,依旧笑眯眯的,“国公爷见谅,不知大公子何在?皇上叮嘱,这些封赏,要奴才亲自送到大公子手上才可。”
季斐的脸顿时就青了,“这些......是皇上给小儿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