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
我早就应该猜到,颜舒舒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人。她心中真正所不能释怀的,应该是肖哲的口不择言才对吧。
“如果她有事,我会负荆请罪,视死如归。”肖哲表情痛苦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我很想问他,如果她真的一去不回了,你又能对谁负荆请罪呢?但我又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一小块紫青,应该是早上跟人打架所致。
这个男生,就算他真的犯了什么鲁莽的错误,他至少勇敢地承认并承担,并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从这点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决定再去找于安朵。
这一次谈判,我不想输。所以我得先去找他。经过几次一来二去,我发现只要他让于安朵做的事,她一定会做。尽管我要让他做的事,他是不是一定会去做还有待考证。
我在离天中不远的一个新修的小公园里等到他。他远远地走过来,迈着一向懒懒的步子,四月底的阳光打在他的头发和鼻梁上,这一切真像个够土够没创意的梦境。
走近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又是你第一次主动约会男人么?”
“是。”我笑。
“想我了?”他说着,手已经恶狠狠地压到我的左肩上来,然后用力地捏我,想逼我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开门见山:“想请你帮个忙。”
“哦?”他好奇地说,“讲。”
“帮我跟于安朵去要点东西。”
“操!”他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成不?”
“是我同桌的一些照片。”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她和大帮设计她拍下的,现在他们将它放到网上,我同桌受不了这个刺激,至今下落不明。”
“好。”他并不多问,而是爽快地说,“马小卓的事就是我的事。”
“费心了。”我咧开嘴微笑。
“可你得谢我。”他说。
“谢谢。”我说。
“用行动的。”他说。
我伸出一根手指,贴到我自己的唇边。然后我踮起脚尖,用那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他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住我的那根手指,放到我自己的嘴唇边,给我画胡子,一边画他一边说:“马小卓,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一只猫?”
“喵……”我学猫叫,他竟然迅速反应过来,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作发威老虎状。
可这并没吓到我,我微笑着对他摆摆手,说:“等你的好消息。”
“这就走?”他并没有拦我,但他眼神里的不舍令我心动。
“中午时间很短。”我低下头说。
“你脸红了。”他得意地说,“来,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
我红着脸抬头,飞快地白他一眼,飞快地离开。
想到他一定目送着我远离,我的脸就由红开始变得发烫了,像一只温度不断攀升的温度计。我只有加快了我的步子,祈祷擦肩而过的风能吹淡我的窘迫。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
我真是矫情到可以自杀。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处理事情的速度如此之快。于安朵主动来找我,是在那天傍晚晚自习开始之前。我洗澡耽误了一小会儿,本来就有些迟了,从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