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着无比默契的微笑,点了点头。
当我坐下来,她示意我靠近点,用手轻轻摸着我的伤,小心地问着:“疼吗?”
无论是从车上跳下那一刻的刺痛,还是后面的坚强隐忍,都没有让我想起哪怕是一点与疼或心痛有关的感觉。我一心想的都是如何避免让她们母女知道这个事实,唯恐事实的真相会让她们伤心难过,却完全忘了自己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自怜和心疼。
而这个小人儿简单地问了一句,却如那小蜻蜓,波动了湖水般,在我心底荡起了波纹,我真实地感到了被心疼、被关心的温暖,还有自怜。
用力地清了下嗓子,我摸着她的额头,回道:“有我们豆豆在,不疼!我们一起加油,健康起来,不要让妈妈担心了。好吗?”
就这样守着,直到挂完水,我抱着小人儿大踏步地走出医院。院外,暖冬的阳光,让人心情莫名地开朗起来。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小人儿的气色,除了嘴唇有点白,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便问道:“我们去超市吧?”
小人儿果然乐了,睁大了眼兴奋地说:“好,我要逛超市。”
不自禁地摸了下她的头,就出发了。这几天孩子生病,倩华肯定都没怎么照顾好自己,光想着孩子了。所以,到了超市,采买了一堆青菜肉类,还买了一只乌鸡,当然少不了带着豆豆去玩了一圈游戏机,尤其在打弹珠那里,玩得直跳脚。
回到家,安顿好豆豆坐沙发上,喝着热牛奶,看着电视。而我则是拿出砂锅开始煲乌鸡汤。等忙完厨房的,又跑去卧室,准备洗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可里面干净的很,跑阳台一看,果然挂着好好的,关键是上面有血迹的地方也看不出一点了。
看到这种情况,我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洗干净了再出门啊?这下不知道倩华看到了会怎么想,还不知道会怎么担心呢。
抱着这个心思,七上八下地做着午饭,等把乌鸡汤收好尾,倩华也回来了,穿一件齐膝的藏青色大衣,低着头在那换鞋,我也只敢伸出头去,大喊了一句:“回来了,正好吃饭。”喊完立马收回来,正经地乘着汤,心里不停地打着腹稿:
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摔的。
严重吗?
都快好了。
……
我不停的兀自琢磨着,倩华先去看了已经睡着的豆豆,我便快速地摆好饭菜碗筷,坐等女人过来吃饭。看完孩子,她脱了大衣,穿着一件羊绒衫走了过来。没等我开口说些什么,她直接把我的脸转了过来,面朝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