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点头:“风棠,石俊生。”
“对,应该是这两个名字。”
“他们的口供就在案底里,韩师爷对这两个人还有印象吗?”
“我记得那个姓风的公子好像是两广总督之子,言辞有礼又十分恳切,他对没有救下那个孩子也十分伤心,但是那个叫做石俊生的孩子,大部分只在重复一句话——“不是我们杀了他”,可能是被吓到了。”
整个案件为什么那么奇怪。
假设——
只是假设两个人要杀掉一个人——
那么完全可以在杀完之后离开——
这样没有人看见,风棠和石俊生便没有了嫌疑,也没有后面的麻烦——
假设他们两个人一起杀了焦小宁——
随后离去——
一定有什么阻拦他们离开的原因!
才需要一个“我们没有救起他”的谎言去掩盖“我们杀了他”的事实。
还漏掉了什么?
对!
沈孟把案底翻到最前面两页,里面提及了一个叫做报官的农人赵有庆。
“赵有庆?”沈孟念出这个名字。
韩路解释道:“这个赵有庆是看管云津池附近那一片林子的农人,据他说,他从林子里面出来正打算回家去,就看见了站在池子边的两个孩子和池子里的焦小宁,那个时候焦小宁已经没气了,他慌慌张张拉了其中一个孩子去报官。”
“他拉着一起去报官的人,是风棠吧。”
“对。”
沈孟记得风棠的话里丝毫没有提及赵有庆这个人。
沈孟看了一眼赵有庆的供词,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
李明卿站起来,冲韩师爷微微点头:“昭瑜,送一送韩师爷。”
“郡主若有事差遣,韩某愿效犬马之劳。”
等人已经走远了,沈孟方问道:“郡主有没有派人找过这个赵有庆?”
“有。”
“人呢?”
“死了。”李明卿的声音很平淡,“这个赵有庆本就没有什么家人,案发之后没多久他就辞了这份工,据说是在回乡的途中病死了。”
“据他生前的邻居说,他好像得了一笔钱,一下子把欠了三四年的酒钱都还清了。”
李明卿看向沈孟,有些事情他们心照不宣。
夜已经深了,沈孟离开王府,独自沿着小径去往沈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或许是几个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嬉闹取乐。
他本不以为意,却传来了一声疾呼,伴有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快雪握在手中,人如疾影,循着声音在的方向隐没进夜色当中。
不远处的人倒在巷子中央。
“喂!醒醒!”
躺在地上的人衣着褴褛,腹部中了几刀,几乎刺穿了整个身子,血肉模糊的一片,身后藏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
应该是逃至京都的流民。
“救——”
沈孟将人扶起:“先别说话——”
凶手——
应该是往北方逃走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