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闲话家常的方式聊着。
“没有想过,其实有些羡慕余教授和李伯母之间。”柳思翊唇角遮掩不住笑意,她能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感情。
“我和欣瑶?”余心欢眸间闪过一丝讶异,继而摇摇头:“你还是别羡慕我们了,我们各自结婚,分开了很多年,直到现在心里还有根刺没有拔掉。”
“你们心里的刺是...”柳思翊斗胆猜测:“是心语阿姨吗?”
余心欢点头,想到余心语,她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我心里最美好的姑娘就是心语。”她好似在强压悲伤,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触痛余心欢的心,那就是余心语的死。
“余教授,把悲伤沉浸能够淡化吗?假装忘记,假意放下,强行给自己灌输放下两个字。”柳思翊似乎意有所指,说话时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她还是很忧心复健效果。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越表现出乐观,她就越觉得是刻意,或许是为了哄她开心呢?
余心欢读出了她的忧虑,轻轻拍了拍她肩头:“不需要逼迫自己,其实这世上最大的难处就是放,放下一段感情,放下执念,放下压力,放下负担。听起来很难,其实就是一念之间,我没做到,我想你可以。”
“您都做不到何况我。”柳思翊哑然失笑,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现在看来死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漫长等待,不知未来在哪里,就像这不争气的身体,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站起来呢?
见她情绪低落,余心欢若有所思,继而笑笑说:“你想不想看看你没见过的场面?”
“您的意思是?”柳思翊不解,余心欢作了个嘘的动作,将她推向厨房,“阡毓说不能被你看到,咱就偷偷去一下。”
她神神秘秘,柳思翊十分不解。
最近凌阡毓总不见人,她一直以为她在线上办公,处理各种工作,具体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开放性的厨房很宽敞,那里成了凌阡毓新的战场,李欣瑶变身成导师,教她如何驾驭厨房。
凌阡毓带着围裙,挽着发髻,正低头认真地处理鲫鱼。
“这边鱼鳞没有刮干净看到没有。”李欣瑶指了指鱼鳃那边,凌阡毓小心翼翼地清理,边弄边吐槽:“这些卖鱼的太不细心了。”
“腹内的黑色腹膜要弄干净。”
“半公分深,划开鱼背。”
每一步李欣瑶都耐心地指导,她不动手,所有的过程都让凌阡毓来。
她有些笨拙地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大伯母,鱼背划开一会下锅不会裂开吗?”
“不会,裂开就是你没学好。”
“这么严厉哦。”凌阡毓叽叽咕咕了一会,李欣瑶不予理睬,她此刻就是“严师”,必须要把这个“高徒”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