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絮的脸色尚可,至少比刚刚让宋铭滚的时候好一些,但唇抿着,一看心里就藏了事。
不会还在偷偷气刚刚的事吧……
宋莺时有点想笑,没好真笑出来,她假装嗓子发痒地咳了下:
“那回家了?你还有事吗?”
“没有。”
“那就回去。”
等前面的车过去时,宋莺时转了转肩,松松筋骨道:
“回去好好歇会儿,才睡多久今天又忙起来了,从公演到现在真是没闲下来过。”
“嗯。”
库里南缓缓驶到平坦马路上,顺着车流往目的地走。
怀絮坐在后座临右窗的位置,从侧后方看向宋莺时,黑压压的睫毛下眼里带着探究。
就在方才,当她让宋铭“滚”之后,就像那天初评级接触郑奇逸一样,无数记忆碎片浮现在她脑海。
里面许多画面都是同一栋房子,而她在房子里日复一日地生活。
房子到处都是通亮的落地窗,却不显通透,反而像个冰冷的玻璃罩,罩子里面只有唯美的死寂。
她看到自己的眼神日渐麻木,失去神采。
宋铭晚间准时回来,陪她吃饭,用黏腻的声音诉说他的情意,像只狗一样讨好她。
她起初觉得恶心,后来听得多了,连恶心都懒得。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的情绪,在这栋精美无比的房子里做宋铭眼中更为精美的行尸走肉,只有每周能出门的两小时,走到外面,她才短暂地拥有些鲜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