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陆京明白,越是她这样柔弱的人,真坚持起了什么事就越韧劲十足,因而也没有敷衍,而是郑重地点了头。

贺锦织这才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缓声向陆京告辞说要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她双手托着茶盘,出门时自然不好将门关上,因此门扉一时也就敞着没有闭。

细碎的脚步声远离,清净不过片刻,在陆京料想中早该走了的乔夏安声音竟是从外头传了回来:“锦织这长篇大论,总算是说到头了啊。”

陆京原本松缓的神经一下又紧绷了起来。

这几遭乔夏安的行为表现,让他对于这个表面温和的侍从已满是提防心:“乔大人原来一直都在院外听着。”

“锦织偷听了我们两说话,我可不得回头过来也听听她要说什么。”乔夏安装模作样地叩了叩未合着的门算作礼貌:“我可以进来吗?”

陆京抿着唇没有答他,他本也没有要陆京应允的意思。

将敲门的礼节做完,他负手自顾走了进来,拾了先前贺锦织先前坐着的椅子坐下:“我可不敢再有什么茶水倒给陆公子喝了,只是陆公子最好也别全信了锦织给你的茶水。”

乔夏安双手手指合十交叉垫在下颌,话说得良善无比。

但比起他来说,明显还是有理有据又情真意切的贺锦织更值得信任。

因此陆京并没有动摇,只是轻微颔首表示自己已将乔夏安的话听了,驱客般地问道:“你还有什么好心提醒吗?”

“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了。锦织的话没有谎言,你要是真顺着锦织的想法去揣度殿下心善,愿意接受殿下,于我是非常愿意看到的。”

见陆京仍然警惕着他,乔夏安笑了笑,视线不再有平日里温和的伪装,无所顾忌地如毒蛇舌舐一般刮在陆京的颊上。

这种视线轻易就会招人反感,陆京也不例外,略微后仰远离了乔夏安一些:“你想说什么?”

“我想着陆公子是个聪明人,也不如锦织天真,怕是难与她想法相同,回头自己纠结着失望,会空耗与殿下相处的时间。所以还是建议陆公子不要拿常人的善良不善良去思考殿下,殿下行事桩桩件件都为达成目的,至于达成目的的过程于你们是善是恶,她从来不考量。”

陆京见他故意拿腔作调将话说得晦涩,对他恶感更深:“说完了?”

“嗯。”乔夏安坦然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衣襟,向陆京道:“陆公子这几日好生照顾着自己,殿下过几日就要离府出游,还需陆公子陪同呢。”

话毕,他再度离开,这回陆京确认了他的脚步声远离,没有再回转多言。

陆京心事被扰的有些乱,但最后想法还是落在了陪同楚欢出游上。

他的拒绝在她看来根本没有意义——而他又还能坚持拒绝她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唉,大家也得注意保暖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