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想给再做些东西,香囊也得换一只,他如今戴得那只她当初出于感谢,又因为端午才做的,里面的香料过去这么久也得换……她心里高兴一些,声音也就变得愉悦许,“让照顾这对大雁,”看着他们依偎的情形,她又地添一句,“养在一起,别让他们分开。”
时雨笑着哎一声,提着笼子便往外头走。
兰因又和盛妈妈说,“这些聘礼,放库房还什么,妈妈看着处理。”
“行,您去歇息吧,老奴让抬下去处理。”盛妈妈说着便让抬着东西下去。
兰因没去歇息,而在后院慢慢走着,她心里笃定齐豫白会出来,然,还没走几步,腰就被揽住,脊背贴在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沉木香在鼻尖萦绕,跟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在等我?”
想着他会出来,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长辈还在屋子里,他就敢揽她的腰,但想着当初他们还没定亲的时候,他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兰因便又觉得没什么奇怪。她转过身,看一眼四周,无,也就没让齐豫白松开,只蹙眉问他,“怎么给这么聘金?我那天让你少给一些吗?”
和齐豫白说起聘金的那日。
正时雨打听到萧家给一千两,去齐府的时候,那丫头便忍住在路上与她提起这事,说一定要超过顾情,绝能比她低被看笑话,未想正齐豫白散值回来,被他听到。她那天还地和齐豫白说让他少给一点,她知道齐家的底细,但想着齐豫白那点俸禄,自希望他为亲变卖家产。
何况她原本也在乎这些。
对她而言钱钱少根本重要,重要的这个男愿意为她付出少,她相信齐豫白那种有一两银子会给她花一两银子的。
这就够。
脸面给外看的,过日子她和齐豫白两个过,她希望为那点脸面让他为难。
许日子曾亲近,这会齐豫白抱着兰因轻轻嗅下她身上的梅香方才喟叹一声,“原本就要给你的。”迎着兰因眼中的困『惑』,他看着她笑道,“祖母年纪大,家里那点产业自然要交到你的手中,何况我家有规矩,丈夫赚的钱要交到妻子手中由她保管,我如今过提前行事罢。”
兰因听到这话,忍住红脸,双眼亮晶晶的。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齐豫白,忽然忍住问一句,“你就怕我败光?”
齐豫白挑眉,“你想怎么败?”
“买衣裳买首饰买香料,保准还那些鉴赏书画,一次就砸出去几千几万两。”兰因故意道。
齐豫白嗯一声,抚着她的头发说,“衣裳首饰香料你随便买,这点东西,我还至于养起,至于书画,娘子还莫被骗,外头那些有的大师其实大尔尔,你若喜欢,为夫亲自画给你便。”
兰因被他两声称呼击得溃军,原本还想继续和逗闹,这会歇心思,心脏跳得飞快,她红着脸嗔他,“谁你娘子?齐豫白,我还没嫁给你呢。”
她说着扭过头,实在意思。
背过身的时候,那股子臊意才消退一些,心脏还跳个停。
她觉得自己以前真的看错他,什么高岭之花,什么清心寡欲,这就一头披着皮的狼,平时看着一本正经,仿佛红尘俗事都与他无关,就跟九重天上沾情-欲的仙一,实则……腰肢还被揽着,怕他又要『乱』说那些让她脸红的话,她忙换个话题,转过身问她,“你刚刚说你做书画生意,什么书画生意?”
“知道同正商号吗?”
齐豫白倒也没瞒她,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改为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
“当然知道。”
同正商号前些年忽然从金陵起来的一家商号,那会她还听几个表哥讨论过,说这同正商号虽然打书画生意,但其余生意也有涉猎,最要命的因为这商号每年都会举办一场文清谈,请得都当世大家,因此这家同正商号比起那些普通商号自更加受看重,原本王家几个舅舅和表哥还担心这家商号会跟王家抢生意,没想到这商号虽然从金陵起来,没在金陵做生意,而改道到汴京。
难……
她抬头,面『露』震惊,“你会同正商号的东家吧?”
“这么惊讶?”齐豫白笑道。
能惊讶吗?
她原本以为齐豫白就个每个月拿着死俸禄的清官,哪想到他背后还有这么一家商号,怪得他怕她败家,那商号可比她手上那些铺子、酒楼值钱。
虽然比上王家。
但王家那几十年几代的基业,同正商号才几年?她记得还足五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