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佟君回到牢房,憋了一天酸水的越舟跟个怨妇一样瞪着他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佟君听着这话不对,看了越舟几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几天他的确是有意冷落越舟,谁让这混蛋干完好事就跑到他跟前说些有的没的。谁知道冷了两天,这家伙不但没反省,还变本加厉了。
佟君也没跟他废话,拿起文学名著翻到自己之前没看完的地方继续陶冶情操。
越舟啪地夺过他的书,“爷跟你说话呢。”
佟君一脸不爽,“你想干嘛?”
“干嘛?”越舟嘿嘿一笑,两根手指头捏着佟君的下巴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干♂你!”
“还上瘾了你,”佟君哼了一声,“没心情。”
“跟我这没心情,跟小海军就有心情是吧?”
“哈?”佟君都不知道这一出是哪来的。
“少跟我装,”越舟酸溜溜地说,“你瞧他那眼神都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啊?”
“有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佟君简直莫明其妙。
“你这算是承认了吗?”越舟跟拿到什么铁证一样,“我就说他一来你就不断地夸他,还整天跟他粘在一起!”
“那必需的,”佟君脾气也上来了,不过他发火的时候不吵不闹不激动,反倒是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我们家小言是什么人啊,高富帅,官二代,智商爆表武力值超群,长得漂亮身材倍棒,全世界仅此一个就给我碰上了,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越舟不服气,“那我呢?”
“试验用小白鼠。”
“……”
夜里十点,南柯岛监狱统一熄灯。狱警宿舍倒不存在熄灯时间,不过岛上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差不多11点左右也全灭了,只剩下探照灯在不停地来回扫视。
沈言平时就睡得晚,反正他也不用早起。不过今天11点没到他就缩进被窝里躺着,季雨阳纳闷了,看他脸上红扑扑的,手放额头上一摸,有点烫,人也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季雨阳急了,忙问他哪不舒服,正要去拿体温计,沈言立即给拽了回来,抱着不让走。
“我没事,别折腾了,”沈言软萌的小嗓子一叫,季雨阳就走不成了,“白天太阳晒多了,睡一觉就好。”
“你在发烧呢,我去找肖医生拿点药。”
“我吃过药了,”沈言缠着他不让走,“我自己就是医生,还用得着别人来医我么?”
“那万一恶化了呢?”
“没事,你别走,你抱抱我嘛,你抱着我就好了。”
沈言一撒娇,季雨阳就没撤了,只能躺到他身边抱着他。见他身上不怎么烫,这才安了心,关灯陪他睡。
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沈言突然睁开眼,哪里还有生病的样子。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瓶子,轻轻拉开与季雨阳的距离,然后拿着小瓶子往季雨阳口鼻处喷了几次水雾。过了一两分钟,他试着推了推季雨阳,又叫了几次他的名字,季雨阳就跟睡死过去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言这才拉开他抱着自己的手下了床,拿了季雨阳的制服上衣去另一间房间。上次穿季雨阳的裤子太长了,好在他自己的行李中有一条跟狱警制服裤差不多样式的裤子。这次他只换了季雨阳的衣服,在腰包里放上些小工具,枪套里装上自己的枪出了门。
沈言一路躲过探照灯和巡逻来到了监狱办公区,跟上次一样对摄像头做了手脚,潜入了化验室。化验室就在佟君常待的医务室旁边,进去后他拉上窗帘打开小手电,开始环视这间化验室。
沈言看都不看一眼化验室中的陈设,只是仔细打量着地面。他蹲下身在一面墙边的地上边看边敲,确定了一块地砖后,又沿着这块地砖周围的缝隙打量,在墙根上找到一处老旧的插板,看起来似乎已经不能用了。他把插板拆下来,里面竟然是一块亮着的液晶屏。
沈方把小手电叼在嘴里,从腰包里摸出条数据线,又用工具把液晶屏的面板拆下来,将线的一头接到液晶屏内的线路上,一头接到自己的手机上。解除密码后,他又掏出条透明胶带,把胶带上事先印好的佟君左手食指的指纹按了上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那块地砖慢慢地打开了,下面是一条黑乎乎的通道。沈言用手电照了照底下,然后顺着井壁上的梯子爬下去,下了差不多有二三十米才到底。
这条通道是建这座监狱的时候就一起修的,跟这座监狱本身一样已经有四十年历史。在监狱的官方建筑图中自然没有地下这块设施,但沈言前几天拿到了这座监狱真正的建筑图。
不过通道里的设备却不像四十年前的遗留物,反而比地面上监狱里的设备更加先进。且不说入口处液晶屏的指纹密码机,这条通道里还装有红外感应器。沈言故技重施,将这里的红外感应器全部灭掉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