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轻薄?自己在想什么?这人就是担心自己是要偷他怀里的这卷纸简。
她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轻轻掀开他沾着血污污泥的衣裳,揭开衣裳的手,下意识的顿了顿。
他腹上有半臂长的刀伤,切开皮肉狰狞的翻着,这再深一些,或是他再自己动一动撕裂了,可就兜不住内脏了。
付槐玉忍不住皱起眉,古人对伤重不重,是不是有些不同的见解?
正好,小门童推门进来。
床上的人警觉的眸子转了过去,付槐玉连忙坐到床边,放下一半的帘子挡住后面,又拦住那小门童。
她想着,这伤自己看了都害怕,肯定会吓到这个热心的孩子。
这又,接过水和干净的衣裳,对小门童一顿哄,让他再去拿些烈酒伤药细布针线杂七杂八的来。
付槐玉仔细的拿布巾给他清理身上脸上和伤口周围的血污。
等小门童回来,东西都准备全了,他一直看着,直到看到那些东西里面里竟然有针线,狭长的凤眸又瞪圆了。
但是,此刻也就只能惊恐的瞪着,根本做不到一点反抗。
更像只不小心落到地上的鹰了。
付槐玉坐到他面前,收起了之前玩笑嬉闹的表情。
她在探险时参加过专业的急救训练,对这种外伤处理不仅有经验也有实战,这伤并不难处理。
她倒了一碗烈酒,扶着他的头,凑到他嘴边给灌了下去。
之后,又把木条塞到他嘴里咬着,小声的嘱咐道
“待会不要叫出来,不要把人引来。”
那人一直看着她,眼神中除了惊恐又多了些怀疑打量。
小门童坐在远处的桌子边,好奇的往这边张望,只看见付槐玉单薄微倾的背影,和伸出床帘攥着纸简微微颤抖的手。
夜色静的仿佛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
付槐玉下意识屏住的呼吸还是暴露了紧张。
她动手了才发现这种划裂伤在腹部上要更比她之前处理的在胳膊上要更复杂。
但是既然动都动了,只能硬着头皮,手上加快的给缝了最严重的一段,剩余的只要不大动,也不必受这个罪。
不长的时间,仿佛漫长的过了几个世纪。
她剪了线,松了口气,又倒了碗烈酒本想用来消毒,晃神间,颇有些心有余悸的自己给喝了,压压惊。
最麻烦的缝上之后,敷药,包扎就简单了多。
她抬眼看向那人,还是咬着木条。
心中暗自感叹,狼灭啊,刚才不仅没叫唤,就是动都没有动一下,这可是缝的真的血肉,古人忍疼能厉害些?
她又倒了一碗酒,伸手轻轻的擦了擦他脸上的疼出来的冷汗,从他嘴里把木条拿出来。
那人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难得的失了焦距。
付槐玉又坐近了些,正事办完,放松下来,又逗笑道
“让你不出声,你还真的一声不吭啊?”
他漆黑的眸子重新聚焦,似乎是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其实小点声音哼一哼,只要不把人引来就没什么问题。
他没什么力气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女人。
“好了,好了。”
付槐玉被瞪的觉得自己罪恶极了,连忙上来,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抬起些,灌了一碗酒。
结果,这鹰还是气呼呼的。
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些说不出的复杂。付槐玉觉得那眼神实在是太灼灼。
她坐在床边,彻底放松之后,连说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心思去细想那眼神的意思。干脆伸手捂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双眼,有些疲倦道
“睡吧。”
她捂得轻轻的,没一会,手心里传来睫毛扫过,闭上眼睛的感觉。
院子里秋水静谧。小门童已经等着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付槐玉这才得空起身去给他披上衣裳,坐在小门童旁边,和那个小门童一起趴在桌上睡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付老师穿越小课堂:路边的人不能随便捡。
辰:评论区有小可爱指出东汉末年没有绷带,已经改过啦,谢谢小可爱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