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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S市,四七中路分局,并非周末的警局分外忙碌,进进出出的流动人员在窗口处排成了长龙。
五七中路在S市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旗下的市民都是五好标兵,往日里拾金不昧上报不断,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凶杀案。
昨天公园鸣枪一下子炸了警局的锅,顿时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纷争抢着大新闻。据说偶然出去一趟又赶忙跑回办公室的不知名警员汇报:那些好事的记者就像是要把得知内情的人统统生吞活剥了一般。
于是警员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谨遵局内老人那一句:局外的记者是老虎,纷纷都窝在房里,不再往外探看了。
不过,饶是如此,这里还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陈南淮的耳闻内,这座城市永远要比这个时代走得快一些,他打量着周围的内饰,一侧的警察同志正在和他说着目前犯人的情况。
当他听到“嫌疑人一切无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随者领路人,陈南淮看到了坐在玻璃墙后的老人。
不知道是S市比想象中的要冷一些,还是老人在遮掩什么,他始终紧紧扣着自己头顶的那顶鸭舌帽,整个苍白的生满了皱纹的脸庞,有半张隐藏在帽檐底下,像是不可视人一般。
陆嘉良。
陈南淮和协同的同志打了声招呼,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大刀金马地坐在了老人面前,随后颇为玩世不恭地鼓了鼓掌。
“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轻佻,活脱脱像是个地痞流氓。
陈南淮也不知道不喜言笑和这种油嘴滑舌,到底哪个是自己的本性,之前在警队的时候,他顶多板着黑脸,一言不发。这样的言谈,反倒是周游来了之后,又兴了起来。
陆嘉良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替自己遮掩,言多必失,索性什么都不说,面前的小警察又奈他何?
陈南淮笑着说:“您现在收容在S市,我们N市的人手还没这么长,暂时伸不到您这儿来,您先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拿不了你怎么样,
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和你谈谈心,交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