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良咳嗽了两声,他一路奔逃,本来体能就已经到了极限,但这副老骨头再怎么也比不了生龙活虎的陈南淮,如今陈南淮这个小猴子还能上蹿下跳,而他现在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
“拜老先生所赐,咱们N市那帮小警察为这事儿忙得焦头烂额,还把许霆他们统统都‘请’回了国内,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张照片,机缘巧合间,倒是没让我们错过您。”
他说话阴阳怪气,面前陆嘉良却也不以为意。
陈南淮站起身来,指了指面上包着的纱布,随后又指了指腰间说:“为了保护老先生你,我也算是多处负伤,我的搭档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我现在只想早早了结了手头这桩案子,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舒服觉,你说是吧,许光跃。”
他话锋一转,刻意观察的眼睛看到老人的指尖微微触动了两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以为老人会竭力反驳,却在长长的沉默之后,听到一声犹如从远方传来的叹息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说是猜的,许教授你信还是不信?”
陈南淮冷冷一笑说:“虽然不是猜的,但与猜的也差不离了。”
“首先,贾泓的反应让人生疑,从你女儿许丽丽的反应来看,贾泓明显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许光跃’存在,而且还和正主达成了协议,那么为什么许光跃死后,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贾泓没有跳出来指证陆嘉良,反倒是选择替他遮掩?”
陈南淮看了一眼,玻璃墙对面的老人脸色时红时白,只是低垂着脑袋,那些反应具都看不明晰。
“而你从始至终,你都在扮演‘陆嘉良’这个角色,我想这相认的数十年来,你们都在频繁交换彼此的生活吧?
从你对住所的熟悉度而言,不像是一个临时起意的人所能做到的。而其中最大的破绽莫过于,你太过刻意了。”
陈南淮一改腔调。
“我在得知了你的存在以后,一直都在奇怪一些事情,觉得这一路行来,有许多东西都显得微妙的不协调。
就像是往抹茶里掺了些过期的芥末,光用瞧的是断然瞧不出什么花来的,但若是去嗅,若是去尝,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