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用平底锅击昏了她,然后剥掉皮,我当时在卫生间的电灯上绑了一只狼眼手电,光线尚且可以吧,看得清。”
祝玉寒笑着摇摇头,接着坐直身子,摸着下巴戏谑道:
“看不出来啊,您这么一位瘦弱的女性,独自一人完成了剥皮分尸,但是真奇怪啊,我怎么就没有听到邻居说,当晚有什么大动静。”
任芳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祝玉寒的眼睛,仿佛想透过这双眼睛读到他的内心所想。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祝玉寒凑过去,“其实尸体根本就没有被处理掉,而是被保存起来了,您知道,是用什么方法贮存尸体才不会在这高温天气下提早腐烂发臭么?”
任芳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伴随着十指条件反射性的收紧,精致的水晶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的肉中。
“哎呀,不得不说,像您这样的聪明女人确实少见,我们警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分析出受害者陈曦颜的死亡方式,而您,只用了三天。”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杀的人,我当然清楚全过程。”任芳还在笑,只是非常勉强。
祝玉寒冷笑一声:“让我猜猜,是谁肯让您不惜放弃大好前途心甘情愿背这个黑锅,是早就关系名存实亡的丈夫,还是……您优秀又骄傲的儿子,任一宇——”
“我都说了是我杀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事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情急之下,任芳甚至不顾形象地猛然起身大喊大叫。
“您别急,我们确实没证据证明人是任一宇杀的,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人不是您杀的,我真的特别好奇,您何苦呢,这可不必偷盗抢劫,这是杀人,一旦罪名成立,好一点几十年或者无期,最差的结果,死刑。”
“您又何苦呢。”任芳深吸一口气,“有这么一个凶手主动投案,让你不必再继续耗费精力甚至是背负骂名的机会,你就乖乖接受得了,还怀疑什么,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从警十多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上赶着认罪。
“是,你的建议的确不错,但像这种有预谋杀人的,再犯可能性极高,不能因为贪图一时安逸就置其他民众的危难于不顾,这是原则,也是做人的基本。”
而任芳似乎对于这种“原则”极其不屑。
“我们会尽快找到证据的,不会让好人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祝玉寒笑笑,“童嗣,先把她带回去吧。”
任芳不发一言,童嗣刚要过去扶她便被她无情甩开:“我自己能走,用不着。”
看着任芳离去的背影,祝玉寒无奈摇摇头:“真的是,不抓她她还生气,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这么急着背锅,凶手估计就是她老公和儿子其中一人了。”
“儿子当时在泰国旅游,所以,大概是她老公?”
“指纹,他将右手中指的指纹按在了食指采集处,故意隐瞒了什么,手受伤了?或者是那只手没有指纹?”
“现在他人又跑到了外省,该不会要畏罪潜逃吧。”祝玉寒有时候也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霍桑沉思片刻,忽然道。
“怎么说。”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和老公是名存实亡的关系,早就没有了感情,那她何必出来顶罪,又何必那么在乎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关系。”
祝玉寒听后,长长叹了口气:“再强大的女人终归都有自己的软肋,比如家庭、小孩,为了这些东西,她们甚至敢举起凶器杀人,所以顶个罪又算什么。”
话刚说完,祝玉寒自己都意识到哪里不对:“嗯?这么说,她是在为她的儿子任一宇顶罪?”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她儿子向他坦白了?但是当时任一宇确实在泰国,这说不通啊。”
“刚才忘记问她,为什么在五号那天又千里迢迢从俄罗斯赶回来。”
“不能问太多。”霍桑盯着门口,“以她这种性格,如果全盘托出警方的调查计划,保不准他会和真正的凶手通信,提早消灭证据,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那把小提琴的来源,等易麟回来后再对他的指纹与采集簿上的做个详细比对,答案就一目了然了。”
“但还是有必要把任一宇叫来再度询问,我感觉这件事情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专栏求预收——《深处有什么2》求预收啊啊啊啊!【跪谢】
第149章 怠旧(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