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技术部调出易麟以及任芳的个人档案, 查询了有关他们所有的购物记录以及拍卖记录, 果然, 祝玉寒没猜错, 任芳的确是于去年以二十六万元的价格于拍卖会上入手了一架赫菲思的小提琴。
经过对二人的亲戚朋友走访了解到,任芳和易麟夫妻俩曾经因为这架小提琴大吵了一架, 易麟自己说是在外出公演回来后将小提琴不慎遗失在出租车上, 尽管发布了寻物启事, 但一直杳无音讯。
任芳说这架小提琴虽然本身并不值几个钱, 但因为是父亲留洋加拿大时他的启蒙导师留给父亲的遗物,后来二战结束,这批留洋学子返回故乡, 当时海关查的又比较严,所以不得已只好将小提琴留在了加拿大。
而父亲任春深毕生的夙愿就是能再见到这架小提琴,所以不管花多少钱任芳也要将它拍回来,只可惜父亲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就抱憾离世。
所以当任芳得知因为丈夫的粗心大意致使父亲的遗物丢失时,她是愤怒的,所以与易麟大吵一架。
而祝玉寒怀疑, 根本就不是易麟所说那样不小心将小提琴遗失, 也不可能是拿去卖钱,他也不缺这几个钱,所以小提琴唯一的去处,只可能是被当成稀世珍宝送给了她人,只为讨得她人欢心。
祝玉寒调出当时易麟公演时的视频, 镜头一扫,正对观众席第一排。
说巧不巧吧,镜头中正就出现了陈曦颜的脸。
她看起来意兴阑珊,一直闲极无聊地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等谁的到来。
要知道,一般演唱会或者公演观众席的第一排都是留给特邀嘉宾的,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位置,祝玉寒并不觉得一个家庭条件一般的小女孩能花天价购得首席之位,再者,看她毫无兴趣的模样,也不像是对这场公演抱有多大兴趣。
所以应该还是易麟为了献殷勤将她请过来的。
接着从视频中看到,陈曦颜中途离开了观众席,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回来,回来后情绪好了很多,只是一直在看手机,神情愉悦,时不时掩嘴笑笑。
公演散场,陈曦颜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连闭幕式都没参加。
“联系下会场,请他们调取去年九月份的监控记录,顺便,把任一宇叫到警局来。”
这次白天鹅任一宇可不是孤身前往,他带了他的女朋友一同前来,一个身材娇小五官精致的漂亮妹子。
她略有担忧地跟在任一宇身后,一直同他小声嘀咕着什么,而任一宇则不停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
祝玉寒也懒得和他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主题:
“你认识陈曦颜么?”
“知道,但不认识。”
“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她这个人的。”
任一宇的表情依然不屑:“她租了我们家的房子,这个理由可以么?”
祝玉寒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十分不满:“你知道么,昨天你妈妈到警局了。”
这时候,任一宇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微妙的变化:“来做什么。”
“投案自首。”
“怎么可能,人又不是她杀的。”这句话似乎十分肯定。
“的确不是她杀的,她虽然有作案时间,但是对于尸体处理却仅靠猜测。”
“当然,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名媛么,并不是有钱就可以称得上是名媛,蕙质兰心、握瑾怀瑜,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所以,我妈妈杀人?简直天方夜谭。”
任一宇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他母亲的崇敬与赞扬,和对父亲的评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那,就是你咯?”祝玉寒半开玩笑半套话道。
“警官,定罪要讲证据,再说,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葬送自己大好前途,那样太傻了不是么。”
“见钱眼开?你都不认识她,也没和她接触过,怎么就随意妄下断论了呢。”
“不认识是因为不想认识,她给我爸做了两年的三儿,吃我爸的,穿我爸的,要什么给买什么,却又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有钱就会往上贴,我用见钱眼开这种词形容她都是抬举她了,不然,就凭她还想戴名表,拿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