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那次你一个人从炕头滚到炕梢,我和小宇睡觉就像打游击一样,睡一会儿换一个地方。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袁彻搂紧了郭图荣的脖子,一副把他纳在羽翼下保护起来的架势:“我那是怕你们冷,给你们送温暖。”
“好,我谢谢你关心。好了别闹了。来,你把腿松开,对,乖,然后把手松开,好,就这样。走吧,你这两天挺累的,早点休息。明天好有力气收拾柯然。”
袁彻一听收拾柯然,这才顺从地跟着郭图荣回到卧室。还没等靠近床边,袁彻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呼声大作,已经人事不省了。
郭图荣啼笑皆非地拖着他上了床,给他把衣服鞋子脱下来,打开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盖上毯子,这才走出卧室。
郭图荣站在那里犹豫了,在卧室和房门中间来回转了两三圈,最后还是回到沙发上躺下来,拿出手机给女朋友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我们玩通宵,不回去了。”
他怕袁彻喝的人事不知的,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认命地做起了临时保姆。
郭图荣苦笑着,没想到他在三组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被摔个稀碎。
第二天,袁彻捧着炸裂一样疼痛的脑袋踩点走进办公室,自然昨天自己酒醉后说过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话是忘了,可昨天的气还没有消,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低头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敢看他的柯然。昨天的屈辱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袁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可刚坐下又弹簧似的站起来:
“柯然,跟我出来一下!”
柯然一脸求助地寻找郭图荣,才想起来今天起郭图荣就正式调走了,自己就坐在郭图荣的位置上。他这才慢吞吞地跟着袁彻出了门。
两个人来到警局大院的一棵大树下面。袁彻回头看着柯然,柯然见他停下来忙站定了,慢慢后退了两步,没等袁彻开口自己先认错:
“组长,昨天真的很对不住。要不您打回来吧!”
袁彻本来想做最后的挣扎,把他已经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面子找回来一点。
可看柯然一脸诚恳的表情,他一堆铿锵有力的词句都憋住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冷哼一声:
“我打回去?那我成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从温室里出来了,免不了和人接触,肢体接触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免。要是昨天不是我,换成路人碰到你了,也被你这么摔出去,你就成了无端袭击守法公民的黑警了!”
话说完,袁彻砸吧这话里的说教显得太浮夸了,又转圜了一下:
“我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如果能干你就别搞那么多特例,该你的一样不能落下,没人在你背后擦屁股。不能干趁早走人,免得将来弄出来什么烂摊子还要我们收拾。”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没有一句让袁彻满意的,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了。
柯然刚才低头乖乖地像个认罚的学生,一听这话忙抬起头,慌慌张张地看着袁彻,急切又带着点失措地保证着:
“我能干,真的,我只是还没有适应。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干好的!”
袁彻眨巴眨巴眼睛,把刚才自己的话重放了一遍,虽然句句都是训诫的话,可他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和他平时说话的口吻差了不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