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幢楼围,观的人群还没有散去,三三两两地聊着这场惊险的现场直播。
民警带着齐运达离开的时候,有几个礼貌地和袁彻打着招呼。
围观群众中有明眼的看出来他们二人不是一般人,话锋一转又开始描述刚才在楼下隐约看见的制服齐运达的过程。就好像他们都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一样详尽。
听着这些揣测,袁彻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准备去钱大志家。
人群里的议论声一波一波地传开。被铐起来的齐运达,低垂着头,身上的力气似乎也被耗光了,拖着腿走到警车旁边,已经迈上去一条腿突然停了下来。
还没等民警问他怎么了,刚才已经浑身虚脱的人突然能量满格,挣脱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民警的手,左右开弓撞开了民警,夺路而出。
可他并不是跑向大门口,而是转回身来,直直奔向准备离开的袁彻。
这一阵骚动让围观群众惊呼着向后退去:
“他要跑,他要越狱吗?”
“他冲着警察去了,这是要报复啦!”
袁彻被惊动了,转头刚要看个究竟,眼前一花,刚才还在身后的柯然拉了他一把,整个人挡在他的前面,摆出要替他挡刀的架势。
可惜,柯然没有机会上演“舍身取义”,因为齐运达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自己站定了。
如果眼睛能说话,那此刻齐运达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就像有千言万语,可嘴巴却被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徒然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他的眼睛里像是带着控诉、带着怨恨、带着不甘心直勾勾地看着袁彻他们,带着手铐的手抬起来指着前方,柯然和袁彻一前一后站着,也不知道他这一指是在指哪一个。
这时反应过来的民警已经追上来,一边一个按住齐运达:“你跑什么,跑的了吗你!”他们吆喝着再次把齐运达压回了车里。
袁彻很快反应过来,这齐运达像是有话说。他叫住了民警,三两步追上去:“我有话问他。麻烦等我几分钟?”
民警看了看周围的吃瓜群众,指了指警车:“你们到警车上说吧。”
袁彻点头“当然。这儿眼多口杂的。”
柯然和袁彻一左一右把齐运达夹在中间,两个民警一边一个站在门口。
坐在进车里,齐运达刚才那复杂的眼神被抽离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袁彻和柯然对望一眼,都觉得刚才这个男人是有话要说,可现在又放弃了。
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
他现在已经触犯了法律,这种挟持自己孩子,企图逼迫他们一起自杀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绑架罪,只是这个男人的目的与众不同,一心想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