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看着柯然额头上的土,想起钱朗的额头好像也有一些土的痕迹,但像是被谁擦掉了,或者是他在死前曾经挣扎过蹭掉的。凶手为什么会找到还未成年的钱朗作为第一个目标?或者说为什么钱朗也会成为目标?是不是这份仇恨这一家人都有份。
“好,辛苦了。我们这儿一会儿就结束了,一会儿回去接你。”袁彻匆匆结束通话看着郭图荣:
“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什么动机?”
郭图荣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说让死者跪地求饶我还可以理解为是享受被害人求饶的过程,满足自己报复的心理。可下了毒,又要解毒的动机就说不清了。”
刚才袁彻是故意忘记柯然还躺在地上的,柯然怎么看都不傻,自然也心知肚明。换做旁人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不满,柯然那边无知无觉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土,依旧笑嘻嘻地看着袁彻接着他们讨论的话题说道:
“我刚才躺在地上有种被严刑逼供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凶手想做的事。凶手给左玲服用催吐剂,会不会是临时反悔了,不想杀人了。然后可能左玲作死又说了什么让凶手再起杀心。”
袁彻面无表情地看着柯然:
“也有一种可能凶手想从左玲身上得到什么,用催吐剂降低她的防范心,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痛下杀手。”
柯然晃动着手指:“不止如此,凶手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让一起出门的三个人分头行事。目的就是把他们分开来,这样避免他们串供。”
郭图荣听柯然这么说提起兴趣来:
“串供?那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把这几个人分开的?如果我收到死亡威胁,最可靠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家人,先别说感情如何,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有互相依靠彼此了。”
柯然摇摇头,在渐渐暗了起来的地方,这个动作让他的脸忽隐忽现:
“我倒是觉得这一家人是各怀鬼胎。这个联盟脆弱的很,只要找到症结,一击即破。”
郭图荣拍了拍柯然后背上的土:“我们上车子再说吧,这儿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几个人借着手机光亮走出荒草甸子,差点找不到车,等上了车袁彻才说道:
“你还没说,你在都发现了什么。这么急着告诉我?”袁彻把急着两个字重重的吐了出来,任谁都听出来里面带着讽刺。
柯然不疼不痒地挠挠头,对袁彻的讽刺毫不在意。
他的动作让那几根草落了下来。
袁彻看着飘落的几根草,又看了看他洁白的衬衫背上的一些污渍,轻飘飘地把目光移开。
柯然扒着前座的椅背凑近了说:
“其实我只是和那个早餐铺的老太太聊了聊,你说巧不巧,这几家人的情况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