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起手捋顺了一下头发,手上的手铐显得格外扎眼。

她没有开始说过程,而是说了一个完全无关的事: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在听波APP做有声小说的工作。而且还很有名。当然,我用的是笔名。”

队长听她这么说,好奇她想要表达什么,又坐直了身子。袁彻像是完全不介意话题被带偏,还带着感兴趣的表情附和着。

余淑兰接着说:“我有个本事,就是学谁像谁。就像你。”她指了指袁彻,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然后再开口,声音竟然变成男人的,而且和袁彻的声音非常相像。

如果是对袁彻不熟悉的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这项特技把袁彻镇住了,他愣愣地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对面女人嘴里发出来,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竖起来的汗毛。

余淑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骄傲,只是略带满意的神情欣赏袁彻惊讶的样子,接着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我本来是想约他们出来,让他们当面认个错就完了,可他们避而不见。我再打他直接把我拉黑了。我就用我儿子的电话卡,我儿子的声音给他们打电话,隔一段时间有用别人的声音打电话。他把我屏蔽了,我就打他爱人,打他孩子的电话。我就是让他们出来和我当面道歉。

他们不但不理还威胁要报警。我非常生气,我知道他们家喜欢在顺丰酒楼吃饭。于是我在顺丰酒楼定了一个包间,打电话约他们出来,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结果他们仍然没来。

我就把提前准备好的砒.霜放到菜里。

我就想,我一个人杀他们那么多人,必须逐一击破。我提前跟踪过钱朗,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我就模仿他的声音给钱朗打电话,让他出来。然后雇了一个人开车把钱朗带出来。他们家经常在出去喝酒的时候找代驾的。

我又给钱朗打电话,告诉他会让家里的阿姨带点吃的过去。在半路装成他朋友家的阿姨,给他们送饭来,把那个顾来的人打发走。

钱朗也没多心。这些有钱人家的保姆阿姨,向来都不被注视,就是换了人,他也就问了一句,就不再关心了。他最喜欢顺丰酒楼的饭菜,他吃得越多,中毒越深。后来毒性发作,我就说明来意让他道歉。他当时很恼火,冲着我嚷嚷,还比划着要揍我。可惜他吃得太多,疼的太厉害,根本没有力气。他想逃跑,就自己下车。我也不怕他跑了,就算跑了该毒死也毒死了。”

余淑兰停下来,轻咬嘴唇,这个故事没有讲完,直接跳到下一个:“然后我又模仿那个女人的情人的声音,把她骗出来。我把他们家的车开到他们约好的地方。

我给她一瓶饮料,告诉她是她情人买给她的。她的情人正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她就相信了,喝完了就动不了了。我把她带到一个草甸子,把她拖下来,又问她认不认错。她什么话也不说。我一生气就把她压死了。反正车也没什么用,我就把车停就在那儿,把我的痕迹擦干净,走到镇里坐火车回家了。”

余淑兰这个蹩脚的故事讲得索然无味,像一杯白开水。既没有因为愤怒杀人后的悔不当初,也没有因为精心策划冷血杀人后的阴沉狠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