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幻想中,脸颊绯红,话匣子就此打开了:“这样啊。你说她奇怪,能不奇怪吗?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听说前天还大病了一场,这两天都没出门,要不今儿不至于门都不开。我是没去,我体质不好,怕被传染,不过社区的马大妈来了,在她家呆了大半天。”
“什么病?严重吗?”刘灵玲对比了一下时间,前天生病,这个日子赶得有点巧。
“谁知道,半夜三更就听她哭了,估计是伤心过度烙下的毛病。哦对了,她大前儿晚上不在家。”刘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
“你看到她出门了?”刘灵玲问。
“没有,她几乎每天半夜都在屋里折腾,不是哭就是来回走路。大前儿家里安静的很。所以我猜她没在家。说来也是可怜女人。老公自己跑了,一个乖女儿女儿后来也死了,要不是她还有一个老母亲在养老院等着供养,她活着就没有什么奔头了。你没看见她,才四十几岁,头发白了一半了。哎呦!哎,你们刚才说什么案子来着?”刘丹话题扯远了还能给拽回来,全程控场。
刘灵玲可不是随便被带动的人,她把平时恭维袁彻专用的笑容堆了一脸:“您知道的真清楚,平常你们很熟吗?”
刘丹摇摇头,挥动着涂了红指甲的手指:“我哪里和她熟,就是邻里邻居的总能见面。”
刘灵玲马上顺着说:“不熟都能知道这么清楚。您心地好,这邻居哭哭闹闹的,换了别人就去敲门了。”
女人尴尬地笑了笑,拢了拢头发,掩饰自己露出一丝窘迫的脸:“哪能,都是女人,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刘贺诚岔开话题。
刘贺诚的问题,在刘丹眼里就成了善解人意,惹得刘丹眼睛不住地开始放电,她语如连珠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以凸显自己的过人之处:
“她是个裁缝,女裁缝。她手可巧了。以前她女儿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独一无二。只要能找来一张图,她就能做一模一样的出来。我那个时候没少麻烦她,那衣服做得好,传出去都以为是名牌店里买的。可自从她女儿没了,她就再没有接过这样的活了。可惜了这个手艺。”女人从进门到现在脸上第一次露出来惋惜的神情,只是不知道她是惋惜这个人,还是可惜了不能再穿名牌衣服。
刘灵玲又问了关于尹丽的事儿,刘丹倒是说不上来什么,只是说那孩子很安静,出来进去的都没个动静。
之后的十五分钟,刘丹又开始围绕邻居家的穿戴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刘灵玲强忍着掏耳朵的冲动听完,最后赶在她开始发表下一番关于吃什么的演说之前结束了话题,带着刘贺诚逃离了相亲现场。
刘丹看着满桌子自己点的甜品和那个一声不吭的小警察一口没动的果汁,似乎刚才好像忘记什么事儿。
逃出了饮品店,他们打听了一下居委会怎么走,很快找到那个热心的马大妈。
这个大妈也是话多,可至少每句话都在点儿上。刘灵玲从这一片治安,到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出现,比如陌生人,不认识的人出现在附近。这个本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问题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