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困惑地摩擦着桃核的表面,你到底是谁呢?
十几米外的另一间宿舍内,凌霄从大梦中惊醒,他呼吸急促,汗水彻底将额头附近的碎发打湿。
在梦里他跟另一个人纠缠着,起初是在打斗,打着打着就变了性质,可身为一个雏态的他,完全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在从未有过的快感中,他终于看清了对手的脸,熟悉的面孔带着熟悉的冷漠表情,一下就将他吓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快速地起伏着,从房间内漆黑一片判断此刻还是深夜,他闭上眼,梦中的片段犹在视网膜上闪现——他究竟为何会做那样一个梦呢?
时隔半晌,凌霄终于平静下来,他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手脚都变得麻木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凌霄动了动脖子,勉强偏移了很小的角度,他又张了张嘴,发现连舌根都麻木了,这才开始感到紧张,在璧空人人都有独立的宿舍,这也意味着在他浑身麻痹的情况下,连呼救都做不到。
凌霄被迫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额头的汗水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冰冷,在蒸发的过程中带走了他一部分的体温,他身下的床单也因汗水湿了一大片,现在的环境对于他来说绝对算不上舒适。
他脑内晃过了好多念头,甚至连自己就要死了这样的想法都一闪而过,但想来想去,想的最多的还是方才那个诡异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在迷迷糊糊中再一次陷入了沉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凌霄眨了眨眼睛,打望了一下四周,紧接着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起来。
手能动,脚也能动,他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之前略显潮湿的被窝也早已被体温烘干,夜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魇。
既然恢复了,昨晚短暂的意外也很快被他抛之脑后,凌霄抓起两包口粮就出了门,正好遇到准备出发去食堂的岚晟和屏宗。
尽管卡上无钱,凌霄还是乐于凑热闹,跟着他俩来到了食堂,然后老老实实地啃着他带来的草莓味能量面包。
岚晟看不下去了,“你是在减肥吗?成天吃这个。”
凌霄早就编好了理由,嘴里囫囵着,“我是在攒钱。”
“攒钱买什么?”
“不告诉你。”
岚晟才懒得知道,“这玩意正常人吃一个就饱了,你居然还吃俩?也不怕撑死。”
凌霄也觉得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今早起来之后特别饿,就算再给我一个也能吃下去。”
屏宗听后心疼地给了他一个牛角包,顺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凌霄,你是不是开始发育了?”
凌霄叼着面包一怔,“不会吧?”
“哈,不好说,”岚晟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以他的迟钝程度,搞不好连自己觉醒了都不知道。”
“胡说,”凌霄在下面踹了他一脚。
“据说学院内已经陆续有学生觉醒了,”屏宗很认真地提醒他。
“这么快?”凌霄已经用最快速度解决了嘴里的面包,“你听谁说的呀?”
“医护室那边传来的消息,”岚晟把话题接过来,“这次波及的主要是十一年级的学生,瑶医生不是说过了吗,觉醒期很容易大范围传播。”
多数雏态在十年级就进入了觉醒期,还能继续升到十一年级的,不是少数觉醒迟缓的,就是还没找到合适伴侣的留校生,数量只占十年级的四分之一,再往上十二年级的人数就更少了。
“我们跟十一年级的人又没有什么接触,不会影响到我们吧?”凌霄傻乎乎地问。
岚晟给了他脑壳一记爆栗,“你是笨蛋吗?十一年级的人那么少,学长学姐们没有对象,当然是到即将觉醒的十年级来找啊,一来二去的不就接触上了?像你这样的单身汉,最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凌霄一想到那天那两个龌龊的学长,顿时心生嫌弃,“我才不要,我觉得璧空挺好的,打算多留两年呢。”
“两年算什么,就算再留十年也没关系啊,祝你早日成为璧空的第二个枕鹤。”
“该死的乌鸦嘴!”
岚晟再一次不幸命中了,第二波觉醒潮自与高年级学长交往过密的几个十年级生中引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校园,在十年级生中卷起了大面积的连锁反应,这第一批人中,就有岚晟和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