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下头,本来放在他秀发上的那只手改为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俯视着她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看。”
一挥手遣散了这群舞女。
那女子轻轻挥开了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男子问道:“是谁又惹美人不高兴了?”
女子轻微皱眉,惹得男子一阵心疼,说道:“只是觉得心口有点疼。”
“又疼了?快来让我看看。”
男子把女子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女子也顺势依靠在男人怀里。男子说道:“你不是说伤你的人就在这虔灵山里么?咱们已经到了这,以后算账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还不是怕大王若是为我受了伤,那我是会心疼的。”
“笑话,美人就这么看不起我?上天追了我几千年又能奈我何?你等着吧,我到时会把伤你那人在你面前碎尸万段,一定让你解气,嗯?”
“嗯,大王,这世上还是你对我最好。”
两人交颈缠绵,沉醉在一片迷雾之中。
入冬以来,难得有了一个晴朗无风的天气,睡了好几天的松鼠精吊在一处向阳的树枝上假寐,只见那树枝晃了晃,竟开口说话了,“别睡了,跟你说个事。”
太阳把小松鼠身上晒得暖烘烘的,似睡非睡好不惬意,只是这树枝晃得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一翻身立在了树枝上,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
“你知道吗,咱们这座山上,我最近时常能见到一个凡人来来回回。”
松鼠一听,稍微来了点兴趣,问道:“凡人?你见了?”
“我见了。”
“在哪见的?”
“那天,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我见一人自山下走来,只是他身上沾了不少雪花,有的地方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他路过我这里的时候,站在下面抖了抖身上的雪,时间不长就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仔细嗅了他身上毫无灵气。后来我就经常能看见他,也不知他来这里是干什么?”
松鼠想了想,道:“在咱们这各型各样的灵药精怪好找,两条腿的凡人倒是真不多见,他若真是个凡人上虔灵山来做什么?采药?”
“应该不是,他来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
松鼠冷笑一声道:“呵,你倒是看得仔细。”
“我也只是……见得次数多了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凡人与我们向来互不打扰,他爱来就来又不碍我什么事。”说完,松鼠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天阳,过了正午那一会功夫,现在已经不剩什么暖意了,便回他自己的树洞里去了。
他的树洞就在这棵树上,蹦跶两步就到了,回去之前他问道:“阿树,我在你的树干上挖这么一个洞,你疼么?”
阿树晃了晃光秃秃的树枝子,道:“不疼啊,我修为还太浅我没有感觉的。即使你不在这也会有别人在我这里挖洞的。世间万物之所以存在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就像如果没有我,你住哪里去?”
松鼠沉思一会之后,悠悠说道:“你还想其他松鼠来你这里挖洞?你胆子不小,你觉得我会让吗?”
阿树没有回答他,只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有你在这谁还敢来,你那么凶又不合群,谁敢跟你住在一起,谁愿意跟你住在一起。
万枯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琴了,今日难得有闲情逸致把琴拿出来弹上两曲,万枯盘腿而坐将琴横置于两腿之上,面容淡然,发丝微垂,洁白修长的手指轻柔地跳跃在琴弦之上,谱出一声声余音绕梁,婴离坐在一旁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伴着琴声打盹打的正香。
这时洞里却突然闯入一位“不速之客”,琴声戛然而止,婴离的清梦也被这人给搅扰了。
万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身素衣一副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的模样,脸上有些薄汗像是一路从山下走上来的,万枯盯着这人的脸细细端详,总觉得很面熟但是他又能确定他从未见过这人,可是万枯总是觉得他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一时,万枯心中升起几分警惕之意,面上还是保持平和,礼貌的开了口,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哦我在这山上迷路了想下山去却转来转去寻不到原来的路,不知道回事就走到这里了,打扰了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天快黑了我只是想问个路。”
一边的婴离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你倒是胆子大,来这里问路。”
若放在平时,婴离这么说话万枯多少也会说他一句,不能这样无理,今日万枯倒是没有理会婴离,继续说道:“凭你的能力想必不会被这种小事难倒吧?又何必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