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此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上善又问道:“那就看着他这样,什么都不做?”
白芷又探了探万枯的脉搏和气息,道:“这毒对他性命并无害,也不入肺腑,七日之后便能自解。只是发作时疼痛难忍,估计那下毒之人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并不是真想要他的性命。”
半日之后万枯才悠悠转醒,毒发之时的疼痛已经暂时压制住了,醒来看到上善,便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你先别问我,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在这。”
万枯捏了捏眉心,回想起来自己本是阻止婴离抢夺常青古灯才去了巨凌峰,后来婴离突然被人带走,夜里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跳下巨凌峰不死,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你在巨凌峰被人下了毒。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不省人事了。”
“那真是得多谢你了。”
上善皱眉,“你这毒我找人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七日之后便会自行消解,只是这期间会有数次发作,你将会痛苦不堪。说起来你倒是不似从前谨慎了,对你下毒竟这么容易。”
“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会另有他人突然闯入巨凌峰。”
“哦?”上善惊讶,“那这么说下毒之人不是婴离?”
“自然不是。婴离他虽本是毒蛇一条,但是他不善使毒,只要不咬我便不能释放毒液。”万枯说着,起身就要朝外走。上善拦住问道:“你要上哪去?”
万枯脚步并没有停下,“还能去哪,去守灯了。你请自便吧。”
“你给我站住!”上善快步走到万枯面前,“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这毒七天方能完全消解,现在你随时都有可能毒性发作。那盏灯你等几日去守也不迟,它可没那么容易被盗走。”
万枯挥开上善,“我一刻也等不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再去巨凌峰,我必须拦着他。”
行至洞口时,忽然听见身后的上善说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灯。”
“我当然是。”万枯手握成拳,“我身为常青古灯守护神,看护他守护他是我的职责。”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虔灵山。
万枯一人来至巨凌峰顶,盘膝而坐,双手略微施法,便可见一架长琴渐渐出现在他手中,万枯将长琴横置于腿上,轻弹慢抚,方能让自己宁静下来。
一曲终了,巨凌峰依旧安静异常。
万枯在巨凌峰一连待了三日,却都无一人来犯。期间万枯毒发四次,衣衫湿透四回,琴弦断了三根。
万枯不在乎就这样一辈子跟他耗下去,可就在这时突然天庭派人来报,说有邪妖独闯天庭,近日适逢上善神君与天尊一同出行,望万枯神君能够回天庭一趟。
邪妖?
独闯天庭?
不好!
万枯立刻随天兵一同赶往天庭。
婴离一人从白玉桥一路打进去,将天庭搅了个一团糟,守卫级别的天兵根本无一是他对手。有不少神仙曾与他交过手,对他的本事也略知一二,在加上有些人知道他曾是万枯的人,更不敢贸然出手。于是只能将他团团围住,与他来回拉锯,拖延时间,等待万枯回来。
有人试图喝止,“大胆邪妖,还不快束手就擒。天庭圣地其实你等可以随意闯入?”
婴离双颊通红,浑身酒气熏熏,脚下也有些不稳,半醉半醒的指着一众神仙嗤笑道:“让不让我来,我都来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神仙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今日我算是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婴离冷笑,“知道你们无非都是一群被锁进了‘神仙’这个躯壳里而不敢展露真实的装模作样之人。一些打着大仁大义,天下苍生的幌子背地里却干些鸡鸣狗盗,阳奉阴违之事的小人。”
“放肆!”
婴离毫不畏惧,“放火烧山,毁我洞府,杀我朋友,灭数万生灵,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啊。不就是为了今天么,逼我来此一闹,然后好光明正大的将我捉住。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闹一闹。”
婴离环视周围,看见他们各个仍然一脸故作清高的样子就恶心,索性直接化了原身和他们玩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