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鬼话连篇 青丘 2556 字 6个月前

纪天摇头道:“不太可能,听我同事说送她回来的时候几乎是架着抬上去的,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跑到那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通话器里才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鲁老师听到是我们的声音有些急促,很快铁门就打开了。我们走上楼梯,鲁老师已经在楼梯口候着我们,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恐怖,感觉像是濒临精神失常的人。如果她嘴巴边上再淌些口水我都可以判定她成了痴呆。

我们走到她身边,喊了她好几下她才像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一样。她虚弱地说:“进屋再说吧……”

我们走进屋子,这里乱得出奇,地上摊着许多旧相册,桌子上到处都是吃完的碗筷。衣服什么的就扔在沙发上也没去整理,她神经质地指了指椅子让我们自己拣空位子坐。

本来我们来还想要问出点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也知道没希望了。地上堆了好几本相册,看得出鲁老师很喜欢摄影。鲁老师坐在我们身边一直摸自己的后颈,可能是因为身边有熟人,她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感觉不像前面那么夸张,但是绝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鲁老师了。

纪天因为穿着一身警服显得有点扎眼,鲁老师有些忌讳,多次想要开口都顾忌到纪天没有说下去。我连忙说:“鲁老师,这位是我们的朋友,放心吧,我们来是为了你中午要我们帮的忙。”

此时她才稍微放松了心态,叹了一口气说:“我并不是介意一个警察来听,只是我怕你们认为我已经疯了,其实……或许我真的是疯了。”说完她捂着额头,慢慢叙述了一段荒诞至极的事情。

鲁老师因为精神不稳定的关系,说话断断续续,我们费了很大劲才算把事情的大概给听明白了。

鲁老师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每年都要去外地好几次,这点我们都知道,有时候还可以拿到一些土特产什么的。就在半个多月前鲁老师特地调整休假,赶在五月长假前出去旅游。这是资深旅者的经验之谈,赶在五月长假时去旅游,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一个个人脑袋,连景点费也比平时要贵许多。所以很多真正喜欢旅游的人都会把行程提前或者延后,这样可以错开高峰期,也容易买车票。

鲁老师有一帮自己的旅友,他们准备去云南临沧,那里濒临澜沧江。除了鲁老师还去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鲁老师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几十年的交情让这几个爱旅游的中年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每次出去都会拍许多照片。中年人出去玩也不会拍什么风光大片,就是拍他们站在景点前的旅游纪念照,鲁老师对此可谓十分热衷。

他们一行人去了阿佤山的沧源崖画,后来还到澜沧江拍了许多照片,可以说游玩得十分畅快,但是此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此次愉快的游程变得有些怪异。

他们几乎每人都带了相机,但是那天到了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境内的南汀河时,不知怎么就只剩下鲁老师的一台单反可以用。大家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能拍照片就好了,于是划着一叶小舟沿着河川顺流而下。两岸风光秀美,时不时的鲁老师就要对着河畔照相。船行半路,就在鲁老师又拿起相机再次对准焦距的时候,看到河里好像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物体,感觉像是人的头发,头发下面居然还有半张人脸。她连忙放下照相机,招呼大家去看,但是那时河面水波不兴,一片宁静,已经没有什么黑色头发了。于是大家都嘲笑鲁老师老花眼了,鲁老师也摇了摇头认为是自己太过疲劳。但是她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好像被人给抓了一下,有一种像被湿漉漉的水草扫过一样的感觉。她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用手一抹脖子的确有一滩水,此时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那里可能不干净,便叫船家快点开走。

回到宾馆,鲁老师感觉脖子那里总是湿漉漉的,但是水渍已经干了。她不放心又用干毛巾擦了很多遍,但是依然可以隐约地感觉到脖子后面冰冷又潮湿。因为这件事发生在旅行快要结束之时,鲁老师还没来得及多想,旅程就结束了。回来后因为澜沧江那天的照片只有鲁老师拍到了,所以她就负责去打印照片分给大家。

照片拍得十分不错,不过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发现在照片中多出一张只有脸的照片。这张照片非常怪异,因为据鲁老师说整张照片只有五官,就是一个盘子般的脸,五官都有些臃肿,嘴巴却裂开来像是在笑,人又丑又怪异。当时鲁老师就说这不是她的照片,不知道是谁拍了混进来的,便把照片还给了营业员。有人还嘲笑道那么丑还拍照片,实在是浪费胶卷。但是在鲁老师心里却觉得有些疙瘩。自从云南一行回来之后,她的脖子后面就感觉特别毛糙,而且非常痒,好几次她都痒得把自己的后颈给抓破皮了。去过医院检查,医生也只是说皮肤有些干燥没什么大碍,开了几支药膏鲁老师就回来了。

没过多久鲁老师的老父亲突然脑血栓去世了,鲁老师还没有从丧父之痛中缓解过来,她的丈夫和女儿也因为车祸身亡。这些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学校都建议鲁老师休假半年,好好缓缓。但是这个时候越空越悲,所以鲁老师忍着悲恸还是来上课,即使如此鲁老师身边依然发生一连串的噩耗,据她说那次一起去的老同学中也有两个人因为种种事故过世了。

这个时候鲁老师有些害怕了,她感觉一切都和那次看到的黑色头发有关系,好像自从看到那头发之后怪事就发生了,而且都来得毫无预兆。此时她害怕自己早晚会是下一个冤死鬼,便开始到处想办法,而那时她突然想到那张多出来的怪脸照片,于是便有了我上午遇到的那件事。

她边说边紧紧地抱着双臂,时不时地摸着自己的后脖子挠几下,说完这些后仿佛又勾起了她的痛苦记忆,她歇斯底里地说:“为什么会是我呀,我做错了什么招惹上这些东西,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很有前途的啊,数学题目做得多好,我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