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赶到机场,匆匆从上海飞往北京,到达的时候已是凌晨,贺小姐派了车来接他们。
“哎呦,这待遇不错嘛,还安排了人专程来接。”老陈安置好自己的胖腿,满意的夸赞。
姜淼斯的眼睛因为巨大的温差起了一层白蒙蒙的薄雾,他擦了擦,冷酷的说:“这是因为要直接把我们接到摄影棚里去,不想路上耽误。”
“什么?现在拍?不是说明天吗?”老陈大惊失色。
“刚刚。”姜淼斯带好了眼镜,假笑道:“贺小姐跟我联络的。”
白许鸣刚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这会儿觉得脸实在紧绷的难受,他的脑子还尚不清醒,脾气也连带着暴躁了许多。
敖旭想劝他多睡一会,免得拍得久一会儿辛苦,他拍开敖旭想要搂着他的手臂,自己双手环抱胸前,以坐着的姿态闭起眼假寐。没过一会儿,脑袋就倒在了敖旭肩膀上随着路况的变化一颠一颠的。
敖旭感到自己肩膀上挨着一块软软的肉,隔着衣服,这触感奇妙又令人心动。他像是嘴里含着一块软噗噗的棉花糖,又甜又软,叫人心里绵绵的,连牙齿都舍不得磨一下。
这种愉悦持续了将近一小时,直到他们抵达摄影棚。
这个摄影棚是租的火星人摄影基地的其中一间,这个点整个栋大楼就只剩三个还在工作的摄影棚了。
当他们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就是一众精神萎靡的工作人员。
见他们来了,一位穿着戏服套装外面裹着呢大衣的女人小跑了过来。
她挟着一口粤式普通话,热情但气虚的问好:“我是贺连美,欢迎欢迎,这位是白先生吧,请马上上装吧,时间快不够了。”
挂在眼下的黑眼圈令她看起来很像一头过度操劳的考拉,白许鸣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娱乐圈的残酷,一下子就神志清醒了。
工人人员领着他进入一间较为狭窄的化妆间,开门声惊动了里面睡着的一位女士,她抓着毯子,脸上还带着妆,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的问:“谁啊?”
“纷一,是白先生来了。”工作人员亲密的称呼她,白许鸣暗暗期待这应该是一位和善的女星。
夏纷一赶紧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她一脸局促,仓皇的理了理自己穿着的法兰西风格的酒红色提花立领高开叉的旗袍,怯生生的跟白许鸣打招呼:
“你好,我叫夏纷一。”
娱乐圈里的人一贯爱说我是某某某,很少有人像普通人那样介绍,我叫某某某。一个是因为明星名气大,下意识就认为别人应该对他的名字有所耳闻,再一个是这样说显得有范儿,有大人物的姿态。
这个夏纷一与众不同,她这样自我介绍,并不是因为谦逊。
如今娱乐圈的审美偏向西化,这就催生了更多的西域美人进入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维族的代表有迪丽热巴、古力娜扎,锡伯族的代表有佟丽娅,个个都是五官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真绝色。夏纷一也是新疆人,她是汉族,但长得只能算一般美丽,这就是幸运中的不幸。
网友们为了顺口非要凑齐西域四大美人,只好抓她来凑数,可是她的颜值与其余三位比也确实有些差距。靠着这个四大美人的热度,她确确实实占了好处,但也确确实实惹了很多非议。
不少人在网上骂她说她故意蹭其他三位的热度,非要强行捧高自己。更过分的对她进行外貌侮辱、人格攻击,几番下来原本好好的小姑娘变得越来越不自信。
这次瑞士莲的代言,本该是有助事业的一次好机会,没想到祸从天降,搭档吸毒入狱,眼看机会要泡汤,小姑娘含泪坚持上好妆发决心等到最后一刻,只盼事情有所转机。
所幸,转机真的来了。
☆、第 19 章
她的千万句抱怨、埋怨在见到白许鸣的那一刻全部汇成了一句话:祸福相依。
逆着光站在门口的白许鸣,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王子,高大、英俊,风尘仆仆但是可靠。她感到自己那颗极度缺觉的脑袋一下子充血活络了起来,对接下来的拍摄也充满了期待。
白许鸣造型简单,不到半小时妆发就完成了。
这次广告的拍摄的创意是一位民国的大家千金手持瑞士莲的巧克力在秋天的租界欧式建筑中漫步,她幻想着有一位如意郎君降临在她的生命里,她的美梦被一个身体碰撞打断了,在她即将摔倒之时,男主——一位海龟学士牵起她的手,转了个圈,面部特写。
广告语:A chocolate dream come 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