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坐到他身边,给他递上暖酒。
“中贵人有信送来。”牢头说,“随信送来银两,又托我们关照你。”
宦官把草吐出来,喝着酒笑:“他这样花钱,迟早被人弹劾了,说不准哪年自己也进来这里。”
话虽这样说,但他了解自己这过命的朋友。那人与他不一样的。
他看着漫天的大雪,当年那“要做最尊贵的内臣”的志向早已不见。
他只盼着自己那靠谱的友人有朝一日能把他带回东京去,让他再在东京得以立足。
置办个小宅院,把女人找回来,弄几个干儿子干闺女养养。
这是他在那年大雪中的心愿。
可惜那时他还不明白,事与愿违才是人间常态。
这辈子,终究也没有再买过宅院,没有养过孩子,更没有遇见过那个女人。
偌大一个东京城,人海茫茫,他没再去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