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警察把刚才那个装满废纸的包推给大器:“小子,你的‘两万块钱’还给你。”
大器接过包:“谢谢啦,但我的呼机……”
“她不交待同伙,我们也找不到啊。过两天吧,等有消息了你再来拿。”眼镜警察叹口气:“这年头丢的东西多了,不可能都找回来,小偷满地跑……”说着看了看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一样。
贼眉鼠眼的男子嘴角撇了撇,抗议道:“您看我干啥?看我可不能免费,发个烟抽抽呗。”
那个白脸也吧哒了下嘴。
“我发给你两个大嘴巴子!”眼镜警察一瞪眼。
贼眉鼠眼笑着抗议:“警察叔叔别骂人呀,不给烟,给个烟屁股抽抽,也解解馋呗。”
眼镜警察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塞到了他嘴里,又给点上火。
白脸眼馋得直咽唾沫。
“这才叫……视死如归,不,宾至如归嘛。”贼眉鼠眼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眼镜警察又是一瞪眼:“少废话,不抽扔掉。”
贼眉鼠眼滑稽地说了声:“yesser,遵命!”然后又开始入迷地吸烟,抽了几口,又开始跟姑娘搭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把同伙说出来,把呼机给人家帅哥还回来,说不上警察叔叔还能给你宽大处理,要不然……”
白脸眼馋得又咽了两口唾沫。
“停,又是抓人又是审讯的,你当你是谁呀?”眼镜警察又冲贼眉鼠眼一瞪眼,贼眉鼠眼闭嘴了。
眼镜警察把脸转向姑娘,语气比面对大器时温和许多,简直让大器怀疑谁才是真正的犯人:“你爸爸不要你了,才舍车保帅,快点实话实说吧……”
已经平静半天的姑娘又哭了,清秀的脸被泪水打湿了:“叔叔求您了,放我回家……”
哭声悲悲戚戚,听得大器都有点心软。
“说出同伙,交出呼机,马上放你回家……”警察递了卷卫生纸给她。
姑娘接过纸来在眼睛上擦了擦,又一个劲地哭。
正在这时,一个只有五六岁的男孩一手拿着两块钱,一手拿着个塑料袋进来,交给警察。
警察面带狐疑地打量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小叫花子一样的小鬼,问:“你来干什么?”
“一个阿姨让我送来的。”男孩声音含混不清,把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说完就赶紧跑了。
眼镜警察拢过塑料袋打开,那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呼机。他拿着呼机到了大器身边。
“我的呼机!”大器扑过去一把夺在手里,长出一口气,然后一个淡淡的笑容在嘴角绽放开。
姑娘破啼为笑:“东西已经还给他了,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警察面露难色,找了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轻轻摇了摇头。那姑娘低下头,拿发旋对着他。
这时进来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警察,他是所长。
“这些熊娃娃,一天不好好上学,尽给人找事情。抓吧,抓不完,还没处关;放吧,放了又出去偷……真……”
姑娘顿时大惊,站起身,扑通一声,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磕得她险些叫出声来,她嘴唇失了血色,轻轻地颤动着:“叔叔请您开恩,放了我吧,我奶奶还在医院病着,等着我伺候呢……”
“这么弱智的故事也想骗我们?”所长不信:“起来起来!”
姑娘泪眼婆娑,眼前事物都被眼泪虚化得模糊了,只有眼前的所长是清晰的。她紧紧抱住干部的腿,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几乎听不真切:“我讲的句句是真,如果有假,任打任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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