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再出来,小广场上扎火龙的已经扎到最后步骤,两条火龙被并排摆在空地上,只等着明晚庆典到来。
陆望知和庄随很快在村边上找到两只没人管的野鸡,又找来了个水壶杀鸡接血, 庄随不愧是经常进厨房的人, 抹鸡脖的动作十分娴熟,一刀一只鸡,放完血还担心浪费粮食, 把鸡送去给老太太才折返去祠堂。
时间逐渐逼近晚上八点,三人听着祠堂外面隐约传来的人声,合力将角落里一个大花盆搬到石台上。周淮随即对着花盆施了个障眼法, 使人觉得花盆就是他, 他还躺在石台上。
做完准备后还有时间, 陆望知站在那个巨大的烛溪大神像前看了一阵, 问周淮:“这神像做得邪门, 但身上好像没什么邪气, 它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这村里连路上的无主神像都隐约透出邪气, 倒是这个最大的特别干净。
周淮听了却说:“哪是没有, 这东西可邪门了,今天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眼睛动了动,不过下午它身上的邪气不知为什么没了,我想研究都没来得及。”
陆望知盯着神像若有所思∶“那先不管了,马上就到八点,咱们还是等这边的事情了结再说。”
虽然有障眼法,但为免旁生枝节,三人还是暂时躲到了神像下方的暗角里。
庄随想起另一位失踪下属,便问周淮有没有叶天双的消息。
“我还真没见到她。”周淮摇头说,“不过我听那些村民的意思,他们好像打算今晚午夜一过就对游客动手,如果天双也在村里的话,恐怕入睡之后会有危险。”
“动手?”陆望知拧着眉,“他们想杀人?”
“不确定,他们没详细说,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陆望知刚想再问些细节,空旷的祠堂里忽然响起一阵喀喇喀喇的声音。
三人熄灭手中的火符,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找个位置躲起来不再说话。
帷幕之前被他们拉开了一条缝,他们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南边本是一面墙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门,一条条人影鱼贯进来,都是这里的村民。
陆望知粗略数了一下,进来的大概有五十个人,他们有序分散开来,彼此隔了一米的距离盘膝坐下。
期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点灯,大家在黑暗里默默坐着,不知为什么都在微微发着抖,嘴里高高低低地抽着气。
陆望知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后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痛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