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桂花香的掩盖,隐秘的祠堂后室里充斥着浓烈的腐败气息,这些村民身上恐怕都带着和老太太如出一辙的虫蛀伤口。
八点整,一名中年男子举着火把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助手,其中两人合力抬着一口盛满水的陶瓷大缸,一人捧着个木托盘,四人快步穿过人群,陆望知听见村民喊举火把的那个人村长。
村长将帷幕完全拉开,随后将火把插在石台边上,开始低头观察躺在石台上的“周淮”。
当然,从陆望知他们这个角度看,村长纯粹是围着花盆打量。
村长看得挺满意的,确认“周淮”完全处于昏睡状态后便转身带着村民念起祭文。大概念了十分钟他们才停下来,祭文辞藻堆砌严重,全程都是尿点,陆望知他们听得都要睡着了,才见他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村长拿起把刀子走到石台边,对着空气比划,陆望知意识到他是在给“周淮”割腕放血,于是马上拿过装着鸡血的水壶悄悄窜到石台后方。
底下的村民都匍匐在地,村长则闭眼念念有词,没人抬头往这边看,陆望知趁机打开水壶将鸡血倒进石台边上一个大碗里。
他动作很快,倒完回到躲藏处,前后用时不过半分钟。
“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搞这种把戏,真是作大死。”周淮小声嘀咕了句,就见村长闭眼吹了两分钟,睁开眼看了看已经装满鲜血的大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示意一个躬身等在下方的助手上前,对方很机灵地呈上一个木盘,村长一手托着盛鸡血的碗,一手在木盘上几个小碗内各沾了沾,随即将沾到的碎粉末撒进鸡血中。
鸡血马上跟煮沸了一样冒出泡泡。
庄随看得皱起眉头,小声说:“他别是想加热鸡血吧,等下煮熟了也太奇怪了。”
陆望知:“……”
幸好村长就是变了个戏法,并没有真把鸡血煮熟的打算,他双手平平端着那碗鸡血,扭着胯跳大神一样舞到了那口陶瓷水缸前。
陆望知见他脸冲着水缸内说了几句话,大意应该是询问大神的意思,请求降下指示。然后祠堂内陷入了足足两分钟的死寂,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底下匍匐的村民不安抬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则忍不住开口。
“村长……这,大神还没给指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