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琦淳犹豫了一下,风中传来丧尸咆哮嘶吼的声音,他打了个哆嗦,赶忙道:“是、是一拨人,他们担心你复仇……但是……但是最主要的……好像……”
他虽然是大校,但在积极派和居安派、中立派三派的势力斗争中,其实一直处于较低层次,只是被动执行最上层联盟会议的任务,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偶尔几次在隐隐约约听到上司会谈时,多次提起过某个关系重大的人物,与游酒关系匪浅。
黄琦淳曾经一度以为那个关系重大的人物,是已经死在C-23A上的游学正;但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听到的,那个人仍然在世,那么显然就不会是少将了。
“好像什么?”
领子被游酒拎了起来,游上尉终于失去了虚与委蛇的耐心,摇晃着联盟大校的领子,似乎想把情报从他脑子里摇落出来:“追杀我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
——就为了追杀他一个,死了那么多人;狙击计划46最后自相残杀的文宵,迎接他的特种兵小队,皇甫财团私人武装的成员……
他就像一个天煞孤星,走到哪里,连累到哪里,而自己恍然不知。
黄琦淳给他拎着领子摇晃得差点窒息,双手被捆缚又无法反抗,翻着白眼,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好像是因为一个,一个……和你有关系的瑞典女人……咳,是个科学家,姓名不详……我只知道这么多……”
揪着他领子的手忽然松开了。
黄琦淳抓紧机会,大口呼吸空气。
他抽空看了看游酒的脸色,这个年轻俊朗的特种兵上尉,此时面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种神思游离的表情。那种表情介乎震惊和困惑之间,就像听见了一个史前生物重现大地,或者幼时童话书里读过的黑魔法,当真在眼前施展了出来。
他面上神情如此古怪恍惚,破绽百出,黄琦淳刚才说的那些仿佛不是普通字句,更像是一把尖刀当胸捅了进去。
施言原本抱着双臂,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观望游酒逼供;及至那个联盟大校说出“和你有关系的瑞典女人”四个字后,他发现游酒的身形明显一僵,不自觉松开抓扯对方衣领的手指,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那一闪而过的神情绝对来不及作假,一向律己甚严的游酒,居然出现了防备上的短暂失神,分明是心中联想到了某个特定的人,一瞬间忘记了所有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