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教授听完,只是蹙着眉,眼底一丝波澜也没有,似乎皇甫谧陈述的不过是件陈词滥调,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也就算了,皇甫谧扫了一眼游酒,后者刚毅沉稳的面上同样没什么情绪起伏,他说的话像用力投去一块石头,结果落进绵软的沼泽里。
谧总顿时不快了,这俩人反应这样稀松平常,倒好像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我说,你俩给点反应。我们今天出去,被一个能指使山鼠、乌鸦、老虎的年轻女人袭击了,要不是荀策反应快,说不准就同你们天人永隔。人类何时开始能够跟禽兽类达成心灵沟通了,施言,施教授,你已经没有身为科学家的好奇了吗?”
游酒咔哒、咔哒的一把把收起那些小刀,抢在施言前头,漫不经心回他:“人类大脑和身体潜能开发到一定程度,有时候会产生匪夷所思的能力,就像荀策能够操控小范围内风场,我们都见识过了。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害怕。”
“……”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看起来就如同想迫切的转移话题一样可疑。
皇甫谧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又转向床上那个紧闭双眼的陌生人,恍然大悟,问道:“你们已经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什么消息?”
——而且,游酒不想给他知道。
他跨前一步,逼问:“跟我父亲有关?”
这次游酒没有回他。
施言抿着唇,掩藏在金色无框镜片后的眸子低垂,不与他视线接触。
但是教授终于还是说了一句:“你看到的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特殊装饰品吗?”
游酒和施言闪躲的态度,让谧总无端心头火起,他并未设想过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久的时日,又共同经历过几番生死,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面前,还是无法同心齐力。
皇甫谧冷冷道:“施言教授觉得呢?”
“红色线绳和银制的铭牌,那个女人有没有佩戴?”
这下坐实了,他们果然已经先他一步获得了情报。皇甫谧怄得很,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开那名陌生人身上盖着的薄被,先扫视了一圈,没找到红绳和铭牌,又把被子扔了回去。硬邦邦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如实告知你们。”